關系的轉變發生在高二下學期，元旦前夕，寧默生和林瑞澤下晚修後一起回宿舍，因為走的晚，路上沒有什麼人，林瑞澤毫無預兆地突然道：“默生，你有喜歡的人嗎？”

寧默生沒說有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

林瑞澤不說，隻是一個勁地問寧默生，寧默生無奈笑瞭笑，“沒有行瞭吧。”

林瑞澤臉上是有些失落的表情，“沒有啊。”但很快就恢複瞭平常的笑臉。

沒有也行。

那天之後，林瑞澤開始天天給寧默生帶早餐，寧默生拒絕過幾次，林瑞澤直接以反正我也要買的給寧默生搞得啞口無言，寧默生也就隨瞭他，隻是每次都會固執地給他錢。

錢又一次被退瞭回來，寧默生徹底沒辦法瞭，換瞭幾個辦法都沒用，寧默生隻好在其他方面補償他。

幫林瑞澤補語文補的更認真，時不時投喂他各種吃的，兩人就以這樣奇怪的模式相處瞭幾個月。

終於，林瑞澤按耐不住地告白瞭，那是一次放學，林瑞澤和寧默生走在街上，林蔭道下，林瑞澤突然叫住瞭寧默生，“默生，我有話和你說。”

寧默生轉過身，看著林瑞澤，神色有些疑惑，“瑞澤，，怎麼瞭？”

見林瑞澤有些緊張，寧默生倒是笑瞭出來，“你倒是說啊，這麼緊張做什麼？”

林瑞澤向前瞭一步，兩人身高相仿，寧默生感覺再近一點，就要貼上臉瞭，於是動身想要後退，但是林瑞澤伸出手抓住瞭他，“默生，你先保證，我說瞭不要遠離我。”

寧默生點瞭點頭，見他這樣，林瑞澤深吸瞭一口氣，抓著寧默生的手有些顫抖，“默生，我喜歡男生。”

寧默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對著林瑞澤點瞭點頭，“嗯。”

見寧默生沒有特別的反應，林瑞澤卻是地徹底放松瞭，他想，“即使寧默生不喜歡他，他也不後悔。”

“能夠喜歡這麼好的一個人，本身就是可遇不可求。”

林瑞澤松開瞭寧默生的手，臉上掛起瞭笑，林瑞澤說的坦坦蕩蕩，“默生，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想親你，想抱你的喜歡。”

寧默生其實有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卻從來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他確實喜歡男生，卻從來沒有想過談戀愛，起碼不是現在。

“抱歉。”寧默生很幹脆地拒絕瞭。

聽到這，林瑞澤反而是笑瞭出來，見林瑞澤在這樣，寧默生繼續開口，“瑞澤，你很好，隻是我現在沒有戀愛的打算...”

“默生。”林瑞澤打斷瞭他，“雖然你拒絕瞭，但是我沒打算放棄，我還是喜歡你，你也不需要有負擔，喜歡你和選擇繼續喜歡你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林瑞澤看著寧默生繼續道：“也不用給我發好人卡，你隻要和我像從前一樣相處就好瞭。”

寧默生說不出話瞭，但是林瑞澤沒有讓這種氛圍繼續持續下去，“默生，我到底哪裡不好？”林瑞澤一手搭在寧默生肩上，帶著寧默生繼續往前走，玩笑的語氣。

寧默生聽後笑瞭出來，“沒有，你很好。”

“是...我的問題。”

林瑞澤很快的否定，“怎麼會是你的問題，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寧默生聽到這心頭有過觸動，從來沒有人這麼對他說過，不求回報的，沒有任何目的的。

他想，他其實是有點喜歡林瑞澤的，起碼剛剛那個對他示愛的少年讓他有過一瞬間的怦然心動，隻是現在，任何事情都沒用比離開這裡更重要。

但是這些都被寧默生埋在瞭心底，面上寧默生隻是對著林瑞澤笑瞭笑，沒有說話。

往後的日子裡，兩人還是像原來這樣相處，隻是寧默生會有意識的不做令人誤會的動作，每次林瑞澤感覺到，都隻是無奈地笑瞭笑。

還是會變得嗎？

林瑞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喜歡寧默生，但是起碼現在，此時此刻，他的心仍會為寧默生跳動。

林瑞澤覺得，他可能不會再喜歡上別人瞭，見過月亮之後，怎麼會被星星吸引？

袒露

真正讓寧默生決定和林瑞澤在一起的，是寧默生成年那天。

在寧默生成年那天，寧辰哲和張夢他們一起出去慶祝瞭，慶祝寧辰哲又一次獲獎。

傢裡面黑漆漆的，寧默生沒有開燈，蹲在房間的陽臺上，看著腳邊那株玫瑰。

玫瑰是林瑞澤送給寧默生的，兩人當時買東西為瞭湊整，寧默生便拿瞭包玫瑰花的種子，林瑞澤看到後和寧默生說：“我要是種出來瞭，送給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