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生，你怎麼知道我高中就抽煙瞭？”陳雨珩和寧默生講過很多過去的事，但是還沒有詳細到連自己高中一些抽煙之類的細節都說瞭，畢竟他自己也記不清瞭。

寧默生嘴裡響起幾抹輕笑，陳雨珩輕輕搖瞭搖寧默生的肩，“默生，生生，告訴我嘛。”

“是媽告訴你的嗎？”

寧默生搖瞭搖頭，還是不說，陳雨珩的大腦正在努力複盤著自己說過的事，偏過頭，陳雨珩看見瞭撐在陽臺上的傘，上面還往下留著水珠。

“你就祝我一聲生日快樂吧。”

雨夜裡，那句清清冷冷的話突然浮現在耳邊，陳雨珩愣瞭愣，接著將寧默生手裡的書放到桌上，拉著寧默生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默生，九年前，那個人是你？”

寧默生面上沒有一點驚訝，點瞭點頭，笑瞭笑，“珩哥，你高中的時候還挺社會的。”

陳雨珩笑著揉瞭揉寧默生的頭發，動作裡有些生氣，但是並不疼，隻是整齊的頭發此時有些亂，陳雨珩抱緊瞭寧默生，“那年的生日開心嗎？”

寧默生臉上仍然掛著溫柔的笑，搖瞭搖頭，“不開心。”

接著嗓音很平靜道：“那天，我見到我媽媽瞭。”

“我對她說，以後別再見面瞭。”再次說起過去的事，寧默生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瞭，隻是很誠實地告訴瞭陳雨珩，當時的他很傷心。

陳雨珩也開口：“默生，那天我發現杜健瑋出軌瞭。”

陳雨珩笑瞭笑，笑裡有些嘲弄，“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有察覺瞭，但是我以為隻要我沒看見，這個事實就不存在，但是那天，杜健瑋親手打破瞭一切風平浪靜。”

“其實挺奇怪的，我對杜健瑋的感情。”

“血濃於水也許真的有些道理。”

陳雨珩說完，緊瞭緊抱著寧默生的手。

寧默生輕輕撫著陳雨珩的背，垂眼看著陳雨珩的眼，“都過去瞭，珩哥。”

“現在，就很好。”

陳雨珩笑瞭笑，“嗯。”

“現在就很好。”

陳雨珩想，原來他們早就見過瞭，遠比那個薄荷味的夜晚要來的更早。

原來命運也曾垂憐他們，在他們失落時，遇到瞭自己命中註定的人。

那一晚，尼古丁的味道似乎消散瞭些，原本令人煩躁的記憶此刻也帶上瞭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天，不是他們失去至親的日子，那天，是他們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