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穿好，手在往下时被林牧言抓住。

“楚医生，这就不用了。”

林牧言忍耐得面颊泛红，浅色唇瓣紧抿出一抹红，像是实在忍受不了了才向自己“好心”的医生开口。

楚相忆摸清了林牧言的性格，吃软不吃硬，逼急了就炸毛，不懂变通的小可怜，在楚相忆眼中林牧言的形象就是这麽可悲。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狠狠欺负林牧言，看高贵的人堕落沉沦，但看着林牧言脸上出去一趟多出的伤，他感到了愤怒。

像是自己最精美呵护，不舍的碰的艺术品被其他人玷污了，他强压下心中烦躁，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没有再逼林牧言。

温声说了声：“好。”

放下手里的衣物，走向桌子处端早餐。

林牧言自己磕磕绊绊穿好衣服，楚相忆贴心帮他穿好拖鞋抱他到桌前坐下。

早餐是一份三明治，一小碗燕麦粥，加一杯纯牛奶。

林牧言不喜欢牛奶，吃完其他两样就要开溜，楚相忆手指轻敲桌面，“夫人，这可不是好习惯。”

楚相忆幽幽的声音在林牧言身后响起，林牧言浑身僵住，他在楚相忆面前毫无心事可藏，他还想周旋：“我吃不下了，午餐一定吃。”

楚相忆没说话，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的声音在房间显得格外压抑。

他端起了那杯牛奶，嗓音低低的具有极强蛊惑性：“夫人的身体虚弱，随便一点伤都会让夫人病上许久，如果夫人再任性的话是会被医生讨厌的。”

楚相忆柔和目光渐渐变冷，林牧言只觉自己像是真的做错了事，丝毫没有从楚相忆身上找原因的念头，手不受控制去拿楚相忆手里的牛奶。

31.催眠，噩梦的开始

在楚相忆的注视下林牧言喝下了那杯牛奶，唇边沾上点点 乳 白 的 奶 渍，像一个格外精致的瓷娃娃。

楚相忆指腹在林牧言脸上浅浅的伤痕上摩挲，纸巾擦掉不完美的污渍。

“夫人，该上药了。”

楚相忆的声音在林牧言耳中逐渐变得不清晰，一阵强烈困意袭来，林牧言双眼闭合，在要倒向桌子时被楚相忆扶住。

楚相忆轻声唤他：“夫人？阿言？”

林牧言眉目放松，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脸上温柔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打量小白鼠似的漠然。

他打横抱起林牧言走出房间。

城堡的佣人被他提前支开，这一路畅通无阻，楚相忆来到一处锁了门的房间，开锁关门，一切好似从未发生……

“叮咚——”

清脆门铃声响个不停，佣人们都不在家，在厨房倒水的林牧言探头看向大门处。

“告诉我，你还隐瞒了什麽，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你什麽都可以告诉我……”

林牧言放下水杯朝门走去，扭动门把手，一只大熊出现在他面前，毛茸茸的手臂挥舞着，比出一个爱心。

“少爷18岁生日快乐。”

“砰！”

彩带从毛绒熊手中小小的礼花筒里喷出，满天飞舞后又纷纷扬扬落下。

一道沧桑缓慢的声音至毛绒熊身后传出。

林牧言如星辰般璀璨柔波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李叔！”

林牧言惊喜的喊了一声，毛绒熊后老人慈祥和蔼的脸露出来，笑着将等人高的大熊玩偶递给林牧言，林牧言接过，马上侧身让出位置。

“李叔快进来，外面太阳大。”

李叔微微佝偻着背衣服被汗浸湿了，进屋，空调凉爽的风一吹，让小老头瑟缩了一下。

适应后目光在林牧言的家里看起来，林牧言拉他到沙发上坐，去厨房端了杯水给他。

李叔接过立马就大口大口喝起来，林牧言坐在他身边眉蹙了蹙，看着老人与昔日记忆中的模样没什麽两样，可头发却已花白，心头不由酸涩。

故作生气的拧眉，埋怨道：“李叔原来还记得我啊，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哪找你，您可真是一身轻。”

他板着脸的样子并不兇，周身温柔的气质早已渗透进了他的一言一行，让李叔不由笑起来，“少爷这是讨厌我了？”

林牧言还像小时候一样藏不住心思，被看穿了便不再装，松开眉头，长叹口气，“李叔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李叔亲昵地摸林牧言的头，“少爷，6年不见，过的还好吗？”

他爬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满是满溢出来的关心，林牧言顿时鼻子泛酸，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偏开头掩饰，声音却忍不住哽咽：“我很好，倒是李叔你又老了。”

李叔摸摸自己的脸，笑容归于平静，“是啊，我老了，少爷也长大了，生日想好怎麽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