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润的嗓音里自带一股令人信服的魔力，贺云烬皱了皱眉其实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範云渡能让他看到柳城楠就说明贺云烬早已上了他的贼船。

他没有回头路，一切气愤到头来无处可发，範云渡抓住了他的软肋，他必须答应：“需要我做什麽？”

车内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範云渡又推了推那杯酒，“很简单，我会让你回到贺家，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说服你哥将当年那份未流出的研究废稿给我，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贺云烬有些意外，面色却不见好转，更凝重了几分，“你是怎麽知道还有废稿的，当年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经不在国内，你究竟还知道多少？”

範云渡喝完自己那杯酒，处处透着狡诈的狐眸微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当初的林家可还远没有如今的地位，搞研发需要什麽？”

贺云烬周身气压极低，半晌拿起那杯酒，一口闷完。

重重拍回小桌，“知道了，但我也有个条件，你拿到后要在我和哥哥离开后再使用。”

範云渡不怕他给的是假消息，晚两天也没事，爽快同意：“没问题。”

贺云烬明显放松了口气。

範云渡下一句话又让他心一凉，“你养的那只小鸟也要带上吗？如果不需要了，我建议你趁早解决了。”

贺云烬唇微抿，“不，他我还有用。”

範云渡微微扬了扬眼尾，似乎在说小孩就是小孩，什麽能比得上权利、地位重要。

更何况东施效颦，哪点值得留念。

……

夏日的夜晚很短，早晨起了一场大雾，林牧言清醒时贺瑾舟已然出门，他逐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日子。

摇响床头的铃铛，过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

林牧言睡衣扣子全部解开，柔软睡衣便从林牧言雪白莹润地肩头滑落，他伸出手，等着女佣将今日的衣服递给他。

等了许久不见手中有衣服，他转过身，发现进来的不是女佣，而是他的楚医生。

楚相忆手里端着东西，见林牧言看着自己发愣，像赖床被发现的小猫，心虚却又理直气壮。

他温和笑了笑，将餐盘放到桌上，“下不为例。”

林牧言点头，将滑到手腕的睡衣不着痕迹往上拉了拉，没来得及扣扣子，就被抱了起来，楚相忆抱他来到洗漱台前，往他手里塞了牙刷。

林牧言这麽久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被抱来抱去的，指了指外面的轮椅。

“把我放到轮椅上，我自己来。”

林牧言刚睡醒，嗓音还是哑的，楚相忆一向脾气好，纵容他，可今天却没有如他愿。

“夫人出去这几天都没有下过地吧，我扶着夫人，你试试自己站着刷牙。”

他声音磁性像优雅的绅士一般举止得体，因此林牧言并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对，脚尖乍一触到冰凉的地面， 脚 趾 蜷了蜷，适应后放松。

楚相忆在他身后，手臂紧紧环着林牧言劲瘦的腰，两人贴的极近，楚相忆比林牧言高出一个头，从后完全看不到林牧言的身影，只有一双腿 颤 巍 巍 地支撑身体。

林牧言根本站不住，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楚相忆的手臂上，楚相忆说话时呼吸吹拂他耳畔，“挤牙膏。”

林牧言伸手去够柜子上的牙膏，腿一软，往下滑了一节，与牙膏失之交臂。

楚相忆腿抵在林牧言与洗漱台中间，稳住林牧言下滑的身体，鼓励他：“继续。”

林牧言这回顺利拿到了牙膏，接上温水，林牧言囫囵刷牙，他快坚持不住了，腿无力的厉害。

楚相忆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手臂松开了一只，林牧言心跳都快了起来，不再拿着杯子，泡沫让他说话含糊：“泥甘吗！”

手牢牢抓住楚相忆的手臂，怕自己摔下去。

楚相忆微微弯唇，“你慢点刷，我能抱得住。”

林牧言狐疑的看着镜中的他，似乎确实是这样，他放下心正常速度刷牙，几分钟后吐出口中的漱口水。

楚相忆掐着他的脸检查是否干净，林牧言觉得奇怪又不舒服，挣扎了一下，下一秒下坠感再一次传来。

林牧言不敢再动，楚相忆检查完夸了句：“夫人做的真棒。”

林牧言觉得脸有点 臊 得慌，楚相忆好像把他当小孩了……

好在洗脸时候楚相忆抱的很稳，一番洗漱过后林牧言精疲力尽坐在床上，擡着胳膊任由楚相忆为自己穿衣服。

在林牧言看不到的地方，楚相忆手有意无意触摸林牧言肌肤，滑嫩的手感让楚相忆欲罢不能，眼眸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