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是你吗？你是我要找的人对吗？”他声音隐隐发颤几乎是哀求出声。

林牧言毫不犹豫，“我不知道陛下在说什麽，还请您自重。”

几年过去，林牧言褪去面上虚假的温柔，只剩赤裸裸对所有人的冷漠、疏离，可那张脸贺瑾舟不会认错。

跟他在墓碑上见过的照片一模一样，那双与衆不同的雾蓝色瞳仁像世间最纯净的一汪湖水，“你在骗我，你……呃…”

贺瑾舟忽然头痛欲裂，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头忍受那股像是神经被拽动的疼痛，手臂青筋暴起，像头野兽般用黑沉的眸子死死盯在林牧言身上。

林牧言面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吵起身欲要离开。

贺瑾舟抓住他的手，从牙缝间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果然…你没有死。”

林牧言挣不开，回头与他要吃人的目光对上，轻笑，“不知陛下在胡言乱语些什麽，要是搭讪的话，陛下的手段未免老土了些。”

贺瑾舟缓步走近林牧言，比林牧言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很有威慑力。

在林牧言这却毫无作用，他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永远高高在上藐视一切，一副胸有成竹贺瑾舟绝对不会想起来的样子。

贺瑾舟捂脸自嘲一笑，低下上半身，附在林牧言耳畔低语：“你骗的我好苦，夫人。”

林牧言轻轻蹙起眉头，而后释然一笑，“想起来了？”

贺瑾舟拉着他的手往王座走去，林牧言剎那抗拒的用力抽自己的手，压低声：“你要干什麽！”

贺瑾舟不语，将他带到王座上。

摁坐在自己身边，搂住林牧言的腰，宣示主权般举杯向惊疑不定的使臣们放话：“在坐的各位都看到了，这位是我落跑的王后，劳烦各位下次见了，都为我的王后指指路，别让他再跑丢。”

贺瑾舟说完豪迈喝完杯中酒，不再管他们怎麽看，怎麽想，抱起林牧言离开，场内缓了半晌才重新有人开口说话。

都彙聚成一句：“年轻就是好。”

而外面，贺瑾舟怀里抱着的林牧言没有挣扎，看着贺瑾舟侧脸发呆，几年不见，贺瑾舟的样貌与从前没什麽变化，脾气却越发霸道。

林牧言想着想着，有人来接他了。

他推推贺瑾舟胸膛，声音恢複不冷不热：“放我下来。”

贺瑾舟固执沉默，继续往一个方向而去，好似只要将林牧言带走，他就会留下。

林牧言闭上眼睛，似乎不想看到接下来的惨状，在几声拳拳到肉的闷声，林牧言落到地面。

他再睁开眼，贺瑾舟被打倒在地，唇边溢出鲜血，却还像不知痛般，他想爬起来，林牧言接过林言笙递来的照片。

他此次回来只为拿回李叔的照片，至于贺瑾舟……

林牧言蹲下身，近距离看着贺瑾舟挣扎爬不起来的样子，在贺瑾舟青紫的脸上轻柔拂过，起身离开。

向后挥手：“什麽时候有个人样，我再考虑来看看你，这次主导权在我，茍延残喘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