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笑到趴桌:“哈哈哈哈哈哈哈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真应该禁止朝臣写闺怨诗哈哈哈哈。我要是抄这个,六哥能把我耳朵掐肿哈哈哈哈哈哈。”
第244章
八艘船的船队行在河面上, 船头竖着武德司的大旗,每艘船上都有书籍珍宝,安排了人手看守。
真想不到竟有今时今日, 王夫人武功全废, 披枷带锁的坐在角落里,四十斤重枷对于一个养尊处优又内力全无身受重伤的女人来说非常折磨人, 但武德司属员想想挖出来的累累白骨,事到如今还是有点怕这毒妇。
王夫人一开始还骂骂咧咧,被人点了哑穴,从此后保持安静。
阿朱嫌行动的时间太长, 又有人太多人在旁边, 不想让手艺被人知道,她没用胶水和面粉来改变面部, 只是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乘船来去。
坐在窗边看着江景,人烟稠密的地方没什么景色, 洗衣服洗菜的妇人太多了。
有十几个小孩在江边玩耍, 身量稍长的在水里一浮一沉,上上下下的游泳,年纪小的就蹲在小河边,拿着小竹竿小吊钩, 煞有介事的钓小虾。
距离远,江上雾气蒙蒙,看起来就是一副漂漂亮亮的婴戏图。
阿朱不禁想起自己家小孩,也不知道自己离家这么久,儿子会不会伤心难过, 会不会想他妈妈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去陪他。刚刚有些伤感, 但转念一想,儿子在王府里众星捧月一样,王爷拿他当亲儿子那么疼爱,除了乳母婢女日夜照料,后院的侍女前院的侍卫,都喜欢逗小孩子玩,他可没有寂寞无人陪伴的时候,一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数不尽的玩具,还有性情温和的小猫小狗。
水面上的小孩突然呆住不动,游开的几个小孩又回去下潜上浮,张望挣扎。
江上的行船来来回回,距离又很远,十来个小孩一起吵嚷起来,有小姑娘呼喊着找绳子,又有小男孩狂奔大喊爹妈。
阿朱乍然听不清他们在嚷什么,依在窗口仔细倾听,似乎有小孩子下去之后没上来。
在河边这种事似乎非常常见,阿朱以前撑船到处玩耍时就捞过好几个小孩,也有已经淹死的。眼下来不及叫停船只,现在划着船也没那么容易停下,叫小船横穿河面过去救人一定来不及,江水茫茫,期间无处落脚,即便爹爹愿意也不能让他轻易涉险,那小孩子在水里没露头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阿朱不愿意看小孩子淹死在水里,那太可怜了,尽力想想办法,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可用!
她垂下眼睛,来回路上都在水面上,修习控制水的法术有些许进步,但实践应用只是悄悄鼓动暗流,推动别人的船突然加快速度,或者是在钓鱼时卷着几条鱼试图强行挂在钓钩上。今日尽力一试,沉心静气,去感受这滔滔江水。
大江两岸互相望不见边缘,水深的能让战船来回,水底数以万计的种种游鱼,沉船和尸骨一时间都被感知到。
幸而法术这东西比较唯心,阿朱强忍不适忽视掉被沉在水底反绑手脚的数具腐烂尸体……毕竟她学的只是控水不是招魂,死人的事儿管不了。
那小孩小腿抽筋,又被水草缠住脚踝,挣扎不上去,只在水底无力的吐泡泡,眼看就要死在下面,已经是昏昏沉沉,手刨脚蹬无力的挣扎,空空睁着双眼看着上方的光亮。
突然一道无形的水刃划过,割断了水草,一股水浪卷着他扔到岸上,也把其他小孩浇了个了透。
阿朱咯咯娇笑,用力过猛了!之前从没练习过强弱轻重。
眼看小孩喊来的大人开始抢救那半死不活的小孩,小孩趴在地上疯狂吐水,几个妇人开始暴揍其他下水的小孩,哭声连着逃跑和追逐、追骂的声音热闹成一团。
阿朱关上窗子,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只是心情大好的哼起小曲:“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萧远山当然在船中打坐修炼,不急着回家去,他要确保这无数的武功秘籍能安全到达他的主人手里,这是极有价值的东西,能让十一郎的子孙后代受益无穷:“你想峰儿了?那就给他写信。”
阿朱想了想:“咱们船行的慢,大哥要是想我了,或是沿途碰上了,自然会来找我说话。”
萧远山:“小孩离不开娘。事情都办完了,你不必跟着船慢慢走。”
阿朱心说我本来就有点本事,现在得了名师点拨,比之前更强,倘若遇到什么事,未必没有用我之处:“孩子托付给这世上最可靠的人,我不担心,回去也就是一个半月的水路,慢慢乘船游玩,我还好买点东西。”很爱儿子,但这小子一天天的太吵了,一天到晚有理由没理由,总要嗷嗷大哭一阵。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负责任,不算是慈母:“这些书搬回去,孩子也能受益终身。爹爹,也该给孩子起名了。”
萧远山对此颇为头疼:“这事儿说起来复杂。忠孝仁义那些俗气的名字,我不乐意用,我名字里的远山,是我爹望见远山起的,峰儿的名字由来是雁门关那高悬的孤峰。汴京城里没什么景色。你和峰儿商量着看吧,再不然让十一郎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