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贵白色,段誉也就按习惯穿了一件白绢圆领袍,罩了一件金丝线绣着卷草纹的搭护(无袖的男款长比甲),腰带上坠着扇套,一派书生气相。进了皇宫照样大大方方,还有几分好奇,左顾右盼,看皇宫有什么不同。
“远远的看着,倒是佶儿。身量举止都有些相似。”
刘皇后立刻决定不喜欢这个人:“是啊,就连做的事也像。”离家出走是吧?
赵煦叹了口气:“确实像。”都是被人掠走的,怪可怜,派人去通知段正淳了,请他派人来接儿子回家。十几岁的男孩子,又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单独出门呢。
到了近前简单作揖即可。
赵煦道:“不必多礼,坐吧,今日只论家礼。你抵京数日,朕百忙无瑕。”
段誉看着旁边织金比甲配红色长裙的绝色佳人,艳若桃李,灿烂若牡丹,面庞几近于完美,□□半露叫人不敢多看。云鬟上戴着金冠,环绕着繁花似锦,错落有致,许多的鲜花和假花也比不得她半分美丽。美人是不能拿来比较的,她实在是很美丽,看的他一时发呆,忘了回话。
刘清菁俏脸含嗔:“嗯?官家和你说话,你只顾着看我干什么?”
段誉期期艾艾的说:“我…我今日方知何为国色天香。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古人写得佳词佳句,我以前写不出来,原来是没见过。”
刘清菁火速转怒为喜:“你倒是比佶儿聪明,也比他懂得欣赏。”那小子居然从来没有赞美过我美丽动人!所有朝臣都明里暗里的赞美过我的容貌和聪明才智!“他该好好和你学学呢。佶儿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棒,进入庖厨,就是和他府上那些莽夫大吃大喝。”
数日前,赵煦还在和皇后抱怨弟弟太偏爱那些身份低微的江湖草莽,把他全家都养在府里,把他儿子抱在怀里抚养,就不知道费心去选几个真正能够出将入相的贤臣,还在很幼稚的选择玩伴,没考虑过正经的将来。现在则不然,现在已经认可弟弟的品味了,有两次半梦半醒时仿佛看到那豪气干云的情景,真叫人身心愉悦。正准备等过些日子,在玉津园走象台赐宴,再抛弃偏见仔细看一看。
“你伯父(大理正统帝)一向可好?”
段誉不觉得烹调或者和萧大哥喝酒有什么不好,明明是很快乐的事,干嘛非要逼迫不爱练武的人去习武,逼迫随性洒脱的人变得呆板呢,爱做饭又不是什么劳民伤财的坏事,反而还很节俭——杀鸡杀羊的时候虽然血腥残忍,但每一寸血肉都没浪费,吃的干干净净。“承蒙官家挂念,伯父一切都好。大理小国寡民,终年无事。大宋的高僧有言在先: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赵煦对此深以为然:“你进入大宋之后,一路见闻如何?朕贵为天子,也不曾去过天下各地。”
段誉何其诚实,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某地的衙役非常谨慎警惕,看出来自己是被绑架的。某地的官员治理的很好,百姓富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沛县那个官儿,怎么说呢,他有些太无为而治啦。当地盗匪横行,他也不管不问。一县之内有四拨人想抢劫我。”
赵煦脸上很挂不住,瞥了一眼史官,他竟在奋笔疾书,丢人,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冲一旁的文散官吩咐道:“记下来了吗?朕派出去的钦差多有徇私舞弊,段世子和他们从无人情,说的难得是真话。这考评都记下来,送给章相公,让他去查。”
上次鸠摩智夜探王府,没有带走任何秘密,只给夫妻二人带来了一点点助兴效果,不仅说了一大堆误导别人的话很有趣,一个偷听的武林高手也让本来就很愉快很刺激的活动项目,更增添一点趣味。
今日吃菜喝酒闲聊,林玄礼超小声的分享快乐:“我发现了我的真正绝技,什么高手都能被我忽悠!”
王繁英似笑非笑:“那我倒要敬你一杯,真是了不起得很。你也是真有创意。”
“他就悟去吧,未必悟不出什么。”林玄礼自己揣度了几天,也觉得若有所感:“什么精彩玄妙的武功招式里,准有直拳和正蹬,没有放着最简单的法子不用,非要折腾大麻烦的。”
两人愉快的碰杯,至于真正能悟出什么,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萧宝宝现在天天咬人,传的慕容宝宝也开始见人就咬,你去找他玩的时候小心点。”
王繁英道:“你不会给他弄点东西磨牙?”
“啥?”前后几生都没养过小孩的人震惊了:“不是只有小狗才需要磨牙吗?”
王繁英:“没肉的骨头也行,硬一点的烧饼也行,啃不下来什么的最好。得让人盯着,容易噎住。”
“好像有点道理。”林玄礼准备把卤鸡腿啃的光溜溜,然后再把骨头煮几次,淡淡的有一点点香味没什么盐味,勾引着小孩乱啃一顿就行了。
有句话只能和指导原著剧情的人吐槽:“我大哥真是无差异的吸引皇帝的喜欢。你看原著里,原著里我六哥没见过他,要是见过也得爱。女真,契丹,还有大理,三个国家的皇帝都是他结拜兄弟,好迷人的男人。”
王繁英笑道:“你不也是很招人喜欢?”
“他是真的,我是装的,还不大一样。”
王繁英到不觉得他是装的,人的性情岂是一个标签能贴出来的?喜欢多换几个腔调,偶尔装腔作势,那也都是真的。“你什么是真的?爱他的心是真,爱他的心也是真?爱下一个他的心也是真。墨家讲兼爱,你是做到了。”下一个是宗泽吗?不记得年代顺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