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80)
作者:来往皆过客
膽大妄為
朱翼之主江楓舟曾把“涼州侯府後宅不寧”當做笑話講給她聽。尤其是賢王後人現身銀沙城後,帝遣寒鴉衛使入涼州詰問李夜白後,平陽縣主不管不顧地當場大鬧瞭一番,讓李夜白在寒鴉衛面前丟盡瞭臉面。
蘇祿緋對此倒是無感,李夜白除瞭有一個好傢世,其他的半點比不過阿爹,包括他那風流倜儻的樣貌。她自始至終都認為,阿娘當初是被他的花言巧語騙瞭。
而蘇祿緋襲爵後,不光輔國公白浪看到瞭其長女承襲國公之位的可能,平陽縣主亦然。她是九方隗氏出身,父親與宣德皇後同宗,怎可與小地富戶相提並論,更是不甘將苦心經營半生的侯府交到妾生子手中。這次涼州侯入京,她搬出其父鄭國公給侯府施壓,要求李夜白帶長女入京,擇機請封。
李夜白無法,涼州商號的生意和軍馬場連年受挫,若不是鄭國公扶持貼補,恐難以為繼。於侯位承襲之事上,他非常不滿夫人跋扈專制,在他看來文照是他的長子,雖不及九方隗氏高貴,但其母也是涼州望族書香門第出身。繼任者已是涼州侯世襲的第三代,是否能維系李氏榮耀,世子人選當以才能為上,文照可堪大用。
而鷺兒心思單純,被傢中慣養的嬌縱,是擔不起重任的。但無奈拗不過夫人施壓,他帶李鷺來京,也寄期望此番她能增長些見識與學識,若是能定下親事嫁於京中高門,順勢再為長子請封,也能堵住夫人的嘴。
他的如意算盤,蘇祿緋並不在乎。入夜的時候,左東闌翻進瞭賢王府,站定在滿餘軒前,輕車熟路地解下佩劍交給臨一,隻是今日還多瞭名王府隊正值守,執意要對左東闌搜身,他是九方軍乙字營楚栗的親兵出身,二十出頭年輕氣盛,與楚栗當年的莽勁如出一轍。
臨一接過他的佩劍,也不開口解釋,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熱鬧。見來者不遜,另有兩名侍衛上前,叉腰按住瞭腰間兵刃,嚴陣以待。
左東闌無意亮明身份,他也知道在這群九方兵痞眼裡,隻認長官和軍令,寒鴉衛什麼的都不會放在眼裡。但他也不打算縱容其搜身,出入皇宮尚且可佩劍至殿前,寒鴉衛首領的傲氣在這。他斜瞭一眼臨一,見他並不打算制止,笑問道:“你確定在這動手沒關系?”
臨一兩手一攤,“對佩劍者搜身,是當值守衛職責。不允仍擅闖者,緝拿。沒問題。”
蘇祿緋還沒到滿餘軒,在轉角小徑處就聽見瞭不遠處守衛接連不斷地哀嚎。赤緹之前覺得茶花堂不好聽,改為彥山堂,她正在看喬渲帶人重新懸掛匾額。聽說書房前左東闌和滿餘軒的守衛打起來瞭,她從小路穿過四季常綠松柏林,便看到三名守衛倒地哀嚎,臨一臉上掛瞭彩,氣喘籲籲捂著腹部彎腰杵膝。
見此場景,跟在蘇祿緋身後的喬渲神色驟變。
左東闌倒是神清氣爽,絲毫不見衣襟淩亂,隻是小腿褲腿後側有半個腳印。他對著蘇祿緋恭敬行禮,蘇祿緋點頭示意他跟著她進入書房,並未理會一旁東倒西歪的臨一與守衛。
“左大人翻墻的本事見長”,書房裡,蘇祿緋從桌上去過兩本奏報遞給左東闌,揶揄道。
“是殿下寬厚,容卑職放肆。”左東闌得瞭便宜不賣乖,言語恭敬,儀態恭謹。他看瞭眼侍茶後退出書房的喬渲,目光停駐在他身上許久。
蘇祿緋瞥瞭一眼左東闌放在喬渲身上探究的目光,問道:“怎麼?左大人也聽到瞭京中傳聞。”
王府侍衛的模樣過於俊朗,成為京中世傢夫人貴女的宴會談資,左東闌自然知曉,他笑道:“殿下不懼禦史彈劾,那傳聞便是傳聞而已。”
“無非就是說本王寡廉鮮恥罷瞭。銅礦私采和私鑄武器的事,這些禦史一個字兒都不敢提。”
左東闌翻看著瞳山朱翼所查私鑄武器流向,制式刀劍由遼中一處莊子接手。莊子裡外守備森嚴,方圓二裡之內皆有巡邏。官府登記的莊園主人全傢早年戰亂時就已經遷徙到南方,所以可確定占有此處的並非是莊園的原主人;另一部分的刀劍弓弩自然是流向瞭紺蝶。蘇祿緋與左東闌約定,功勞歸寒鴉衛,在明處探查;不暴露瞳山,她的人在暗處相助。左東闌不站隊任何一方,隻要是危及大乾朝廷,他不會袖手旁觀。
左東闌看過朱翼的線報,也從袖中取出一疊陳詞,是前河間太守管季的證詞。朔州和遼陽太守已慘死在前,管季知道自己的下場,得寒鴉衛庇護其子孫,便什麼都招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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