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8)
作者:来往皆过客
耳畔傳來老八洪鐘般的怒吼,被鋒利刀刃和頸後雙重壓迫,蘇祿緋的呼吸變得有些艱難。她強自平複著,趁衆人都心思各異之時,左手快速在身側劃瞭兩個手勢。
“換!”就在李孟仁和周虎都各自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時,後方傳來大聲回應。
昱陽撥開黑甲親衛的層層圍護,高舉令牌,緩步上前,“我乃大乾禮王世子,聖上親封的巡城監特使。本世子答應你,換!”
李孟仁一拍大腿,隻恨自己不敢立刻上前捂住這位世子殿下的嘴,隻得暗戳戳地上前扯瞭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借一步商議;周虎此時更想一肘擊暈這個京城來的無知王孫,但他也隻敢心中想想,無奈憤懣地按住瞭腰側戰刀的刀柄,躬身沉聲提醒著:“殿下,此時關系重大,需與大都督商議再行打算。”
昱陽毫不理會兩人的明示與暗示,指著老八橫架在女子頸上的黑金牛尾刀,大聲說道:“你們大當傢的,已經往西平走瞭兩日,就算快馬,也要等到明日午後才能見到人。先把你手裡的刀松松,她若再有一處傷,信不信本世子就讓你們大當傢的多十處傷!”
已經緊張到不能思考的老八,對這個突然跳出來的毛頭小子有些吃不準。見他認得的那兩位大官老爺沒有反駁,暗自思忖著這位自稱世子殿下的人,聲稱可以放瞭他們大當傢的承諾是真是假,持刀的手也不自覺地松瞭松。
”明天未時,人必帶到,回去告訴你們二當傢的,本世子要裡面的人全須全尾,少一人,你們大當傢的也別想好過。“說完,昱陽便徑直轉身離去。
李孟仁連忙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世子殿下離去,徒留周虎愣在原地。
老八已得到他想要的答複,見官袍老者跟隨年輕的世子離去,黑甲將軍也未見阻攔,他便拖著蘇祿緋一步一步退回瞭主帳。
東海言氏
回過神來的周虎立刻縱馬跟瞭上去,晚二人一步。在入銀沙城經略使府後,解下腰間佩刀,直奔主堂。
見信口開河的禮王世子悠哉地端坐上首,吹撇著茶盞中的浮沫,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欲要咆哮的火氣,重重抱拳行軍禮道:“世子殿下,還請您三思!馬餘連和鰲占幫乃朝廷重犯,大都督親自下令圍剿,如今已經上報朝廷,押送入京受審。這些烏合之衆,不過是仗著手上攥著幾個有點身份的人質,就敢和朝廷叫板,那我大乾威儀何在?末將懇請您收回成命,準末將今夜突襲清剿這些匪徒。”
“那淺川堂衆人和病患當如何援救?”昱陽啜飲著清茶,淡淡開口。
李孟仁在一旁急得擠眉弄眼,示意周虎別再說下去。周虎不管不顧,氣在肺腑,直抒胸臆,“世子殿下,依末將之見,區區一個醫館而已,身死是為國為民。事後末將定會同李大人上表朝廷,嘉獎淺川堂衆人的大義之舉,請封美謚,也不枉他們的付出,還可光宗耀祖。”
昱陽聽到此話,冷哼一聲,將手中茶盞重重擱在桌上,“那如果,周將軍眼中這位可有可無的西平醫館堂主,是東海王殿下的妹妹呢?周將軍又如何向朝廷、向當今聖上交代呢?”
此話一出,如同平地炸雷。
“東、東……”李孟仁“東”瞭半天,胡須和面皮因驚愕顫抖,結結巴巴地也沒能將“東海王”三個字說利索,拍著胸脯緩瞭半天才說出瞭一句完整的話,“殿下說的,可是那位東海王?”
昱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身側這個小老頭,又看瞭看堂下因為聽到”東海王“三字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是何人的呆頭武夫,嗤笑反問,“這天底下,還有別的東海王?”
為官數載的李孟仁當然知道東海王是誰,他失魂落魄地一屁股跌坐在堂下的椅子上,顫抖地指著還未回過神的周虎,唉聲嘆氣。
如果是涉及東海王,那這事可就大瞭。
合虛言氏,原居東海,歷代傢主均是陰陽傢傳人,善蔔問天、地、人。七百餘年,四朝三十餘位天子,皆奉言傢傢主為護國國師。
第二十六任傢主言馥,於某天夜裡推演出國將傾頹的大兇之卦後,遷言氏全族出東海、入合虛山,修陽和啓蟄之術,鑄夔龍青劍、大蟠螭鼎、雙羊方尊和六紋圭璋,結帝弓陣於昆侖境墟,護軒轅氣運於嵐煙,為天地山河贏得百年無恙的喘息,並留下言氏族訓:外夷亂華、國遇危急存亡之際,必以全族氣運逆之,言氏子孫不得茍且偷生。
百年後,真如言馥推演之兇卦一般,皇朝朽敝,倭夷亂華,國將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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