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9)
作者:来往皆过客
言傢奉族訓,五位公子出合虛,入世救國。先後助赫青氏擴軍西北,請墨傢後學和兵傢傳人九方隗氏出兵東北,聯合草原阿不都部,抗擊北夷,收複北境山河;助白氏擴軍東南,重駐海防、重組水師,抗擊倭寇,複東南諸城;前朝皇族與赫青九方、白氏三軍對峙上陽峽時,言氏傢主言啓現身大軍陣前,促成義馬盟約,勸魏帝禪讓,兵不刃血合天下歸一,複四海之內升平。
於軒轅華夏,言氏有護國不世之功;於赫青皇族,言氏助太祖問鼎中原,有從龍之功。於天下,言氏救世濟民;於帝王,言氏功成身退,太祖敕封言氏傢主啓為護國公,言啓請辭,帝改封其為東海王;言五公子舟為肅國公,追封戰亡的言二公子庚為英國公,言三公子英為昌國公,言四公子尋為莊國公。
言啓自太祖登大寶後不久病故於東海老宅,由其長子恒襲爵,次子懷封富陽侯。
英國公、莊國公、昌國公陣亡時均無後,肅國公長子早夭,幺女得封金陵郡主。
百年望族一朝為國為民,因屢窺天機而凋敝,太祖感慨,特與言氏傢主結拜為兄弟,持言氏如意令可見君不跪、佩劍上殿,言氏族人受皇傢禮遇。
定康四年,東海王言恒遭“紺蝶”殺手刺殺身殞,九方乙字營見信煙急援,隻救下瞭身受重傷、即將臨盆的東海王妃和年幼長子。王妃産子後不久血崩身亡,賢王依王妃遺言,將長子筠送養於江淮淺川堂秦素溪,遺腹子送由富陽侯夫人撫養。東海王的長子言筠至今雖未曾正式襲爵,但太祖早有詔曰,東海王位世襲罔替,若未有特別請封,嫡長子襲之。
李孟仁仍然不敢相信,在這西北荒城,能與東海王府扯上關系,問道:“世子殿下,此話當真?”
皇帝陛下也要尊一聲“先生”的現任言傢傢主,時常行蹤不定。不似那些世傢大族入仕為官的慣例,言傢現任傢主創商號“昆侖”,以商人身份行走大乾,甚至還遠行玉茲、龜茲、羅剎。世人皆道“士、農、工、商”,商本最末,言筠卻從不避諱自己商人的身份,而世人也不敢輕賤怠慢。
言傢的昆侖商號,上至鹽、鐵、茶、漕運、錢莊,下至酒肆、客棧、瓷器、佈莊,無不涉足,唯一不碰的隻有賭坊。
曾有光祿大夫、集弘院大學士斥責言筠墮世族之風骨,後有戶部侍郎、禦史臺多次彈劾言傢與民爭利、以權謀私、結朋黨意圖居心叵測。定康帝聞言卻笑道:“昔日望仙人,縹緲多虛無。今日墜塵間,相見卻相厭。”
定康帝對言傢從商默許的態度,令昆侖商號的綢緞織坊不僅成為瞭皇商,“鏡湖月”的金銀玉飾、“三月桃”的胭脂水粉、“晴山郎”的瓷漆玉器,“水龍吟”的筆墨紙硯,“柿榴苓”的點心匣子,“雪中春”的北八杯,無不受文人才子、世傢貴女、市井佈衣追捧,生意做得可謂是面面俱到。從陰陽蔔問的仙人到喜好金帛的白水真人,世人始料未及,沒人知道這十年中,言傢的這位年輕傢主究竟賺得瞭多少財富。而富陽侯一脈卻端坐合虛山,繼續修仙問道,雖奉言筠為傢主,依舊不問世事,不參與行商或者入仕。言傢兩房行事風格迥異,令世人匪夷所思。
周虎問出瞭李孟仁心中所疑,“可那位分堂主,她不是姓蘇嗎?”若是此女子自報傢門姓言,他也必不會輕視。
“東海王已在寒鴉衛銀沙分堂持如意令亮明身份,求朝廷以其妹妹的安危為重,”昱陽從懷中取出一節短小竹筒,裡面是寒鴉衛銀沙分堂主白頸半個時辰前的傳信,“周將軍若現在前去寒鴉衛,當面問問東海王,她為何不姓言而姓蘇,然後把你那剛才那番說辭再對東海王說上一遍,本世子就以巡城特使的身份,準你全權處置,不記死傷,今夜攻營。”
周虎啞然。他不敢,李孟仁不敢,就連混世魔王的禮親王世子昱陽,也不敢。與李孟仁和周虎畏懼言氏不同,昱陽的不敢,是因為那張面容,那位自稱蘇祿緋的女子,他見過。準確地說,是很小的時候,在他爹珍藏的一幅畫像中,見過一張與之七分相似的面容。雖說年歲上算起來有些不對,但他絕不會記錯。
年少不懂事,傢中又無兄弟姐妹,閑來無事的昱陽總是在偌大的府中各處翻騰,想找出些老爹的把柄,以此要挾老爹換取些銀錢,然後與京中的狐朋狗友們去雲外雪一擲千金。
某一日,他在老爹書房一處隱秘的暗格中翻出瞭一幅戎裝女子畫像,自以為發現瞭老爹的紅顏白月光,便興高采烈地跑去和母妃告狀。他的母妃禮親王妃乃是前左相幺女,謝氏傢族中最小的女兒,表姐貴為當今國母皇後。從小在傢中最是受寵,性子嬌縱爽朗甚至是有些潑辣,與禮親王雖是父母之命、世傢聯姻,卻多年和睦,恩愛有加。即便隻有他一個子嗣,禮親王並未以子嗣單薄為由納妾,也不曾在外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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