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66)

作者:来往皆过客


雲外雪的舞姬男侍本就是那些庸脂俗粉無法比較的,又得駱十升親自篩選,頂閣之內,蘇祿緋隻嘆,還好她不是慣於縱情享樂之人,不然當真會成為一個魚肉百姓的大奸之人。

除瞭北八杯之外,駱十升選送到蘇祿緋桌案上的,是各類果酒,清甜利口,雖有些後勁,但當下不醉人,也不易勾起她的心疾。

身側左右添酒、佈菜、揉肩、捶腿共有四名長相溫潤清俊的男侍,時不時說著些曲意逢迎的恭維、恰到好處的調笑和張弛有度的撒嬌。

本就都是得蘇祿緋喜愛的樣貌與身姿,加上這般貼心的伺候,蘇祿緋勾著那名將酒杯雙手奉到她唇邊的男侍下巴,問道:“叫什麼名字?”

“奴,雲悠。”他下斂著眼眸,含羞帶笑,一副溫順乖巧之姿,跪在蘇祿緋身前,恭謹地奉著酒杯,輕薄半透的紗衣和低開的領口之下,是白皙的雪膚和緊致的腰身。

蘇祿緋側倚靠在方枕上,饒有興致地摩挲著他的下巴,光滑的沒有一絲胡茬,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雲悠自然不敢說他知道眼前之人是大乾現下最有權勢的女子,低眉順目乖順地柔聲回道:“您是貴人。”

蘇祿緋輕笑,翻手將那杯酒推到瞭他嘴邊。

雲悠順勢仰頭飲下,濕漉漉地唇輕抿,立刻回身拿過一旁的新杯斟上重新奉瞭過來,上身微微靠近瞭些。

言筠不知什麼時候從頂閣裡退瞭出去,蘇祿緋已經喝瞭不少酒,眼尾胭紅,依靠在側眸光迷離地看著翩翩水袖輕曼飄旋,對著湊上來的雲悠說道:“喝瞭。”

雲悠依言,又飲盡一杯,見貴人伸手一指酒壺,他連忙拿過奉瞭過去。蘇祿緋手指輕挑那酒壺,將雲悠手裡的空杯倒滿,依舊隻是一個字:“喝。”

一杯接著一杯,雲悠邀寵的心開始忐忑不安,連她身後揉肩和腳邊垂腿的雲裳和秀風也都噤若寒蟬。

雲悠的衣襟被難以下咽的酒漬打濕,他勉強地展露笑言糯糯撒嬌道:“貴人,奴敬您一杯可好?”

見她隻是看著他不說話,雲悠大著膽子,探身去拿新的杯盞,腰身貼著蘇祿緋搭在榻邊的手,薄紗之下,是圓翹的臀身若隱若現。蘇祿緋眸眼微瞇,就著貼到她手中的腰身用力一攬,雲悠順勢跌倒在小榻上,仰倒望著居高臨下的撐在他上方的女子,一雙如小鹿眼水汪動人,流轉著依戀,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蘇祿緋手指輕輕從他的心口劃到腰腹,醉眼彎彎,笑問道:“怎麼,想上我的床?”

雲裳和秀風已經識趣地退至一側,跪伏在地,心中盼著若是貴人心情好,將他們一起收瞭,那便從此躍上富貴枝頭。

雲悠聽她這樣問,微微坐起,伸出雙臂想去環抱女子湧入懷中,沒想到下一瞬,被她一掌狠狠掐住瞭喉嚨,按回瞭榻上。後腦重重磕在床板上,摔落回榻間的雲悠呼吸凝滯,求饒的話被掐碎在無法呼吸的喉嚨中,頭腦嗡鳴,隻聽女子冷冷地在他耳邊說道:“你也配。”

隨即她起身松開瞭手,從榻上起身,踢開瞭擋路的雲裳和秀風,往門口走去。空氣灌入雲悠的口鼻,他猛烈地咳嗽著,翻身跪立,手腳並用想要爬過去,留住她離去的腳步。

翩翩飄袂的舞姬被這一變故驚得也紛紛停瞭下來,跪伏在兩側,瑟瑟發抖地讓出瞭一條路來。

蘇祿緋酒氣上頭,有些眩暈,腳下踉蹌地走到瞭房門口,本就聽到些動靜的黎周正欲入內,不防蘇祿緋突然打開瞭門。四目相對,見門外站著的是黎周,她擰著眉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沉沉地說瞭句,“藥。”

黎周連忙托住向前傾倒的人,從袖中取出秦淺笙先前送過來的藥,倒出兩顆喂她服下。

先前的北八杯混著後來果酒,酒勁陣陣上湧,蘇祿緋隻覺天旋地轉,黎周見她搖搖晃晃地就要下樓,生怕她失瞭平衡一頭栽瞭下去,道瞭聲“屬下失禮”,上前將人攔腰抱起。

回府的馬車早已備好,駱十升瞥瞭眼頂閣中跪瞭一地的衆人,快步跟上瞭上去,將披風罩在蘇祿緋的身上,低低地囑咐瞭句:“慢著些。”

馬車行進得慢且穩,深夜的鸞京,巡防的士兵見車架是賢親王府的徽幟,隻寥寥詢問瞭幾句,便予以放行瞭。

馬車停穩在王府側門,喬渲帶人早已等候在此。黎周喚瞭數聲,蘇祿緋醉意正濃,隻是下意識伸手搭在他的臂彎處回應著他,全無起身的力氣。

無奈,黎周將人裹在披風裡,抱出瞭馬車。喬渲見少主醉得厲害,吃瞭一驚,低聲問道:“這是喝瞭多少?”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