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65)

作者:来往皆过客


誰料,鄭國公世子竟癲狂悖逆至極,在這個節骨眼上妄圖弒父奪位。

定康帝一度認為是蘇祿緋暗中派人刺殺瞭鄭國公,但上書奏報的寒鴉衛是鄭國公府外那夜的暗哨,而行進隊伍中的密探也回報,賢王不曾離開,鄭國公之死的消息,作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借酒消愁

帝王沉沉嘆息一聲,還真是,天助她也。

鄭國公死於父子相殘的消息很快傳遍朝堂上下,定康帝下旨,念在老鄭國公在大乾開國之初的功績,貶鄭國公爵為開原伯,朝廷追謚“懷敏”,由其嫡次子承襲伯爵之位,府邸由奉天遷居昌圖。

隗氏一族之主經族老商議,由遼西郡主繼任。賢王車駕轉道遼東鎮國公府,停留七日後,返回鸞京。

秋夕的第二日,喬渲收到瞭殿下還有四日抵京的消息,前去林照堂稟報瞭江楓舟。

朱翼也獲悉瞭這個消息,江楓舟停筆吹瞭吹紙上的墨跡,遞給瞭一旁的川焦,對著喬渲說道:“殿下歸京必要立刻梳洗一番,入宮複命。一應用度,還請喬總管早早準備妥當。”

喬渲恭謹領命,告退出瞭林照堂。江楓舟撥開銀杏虎視眈眈對著桌上金鯉大張的血盆狼口,抽出身側的小匣,將早上剛拆過的一封書信放瞭進去。

蘇祿緋這一路,沒有斷瞭和他的書信。隻是字裡行間,二人還有一層無法消除的窘迫。

江楓舟存瞭必死的決心幫她一舉鏟除當年構陷、欲置先賢王於死地的宿敵,這份情義太過沉重,他理解她的逃避。

隻是這一次,他已經正視瞭內心的想法,他要勇敢地先邁出那一步。

蘇祿緋入瞭京畿地界,舍瞭馬車,一路疾馳,隻用瞭一日便入瞭鸞京城。清晨城門剛開,她悄然回瞭府,沒有驚動衆人,梳洗一番換上瞭朝服,入宮參加瞭今日的小朝會。

與江楓舟的氣定神閑不同,康平從早翹首以盼,一直到傍晚,沒有等來少主回府的消息,而是聽聞東海王拉著她,去瞭雲外雪。

其實是蘇祿緋申時末出瞭宮,立馬在宮前猶豫不決,被前來接她的言筠撞見,一看她的神色,就將她先帶到瞭雲外雪。

頂閣裡,言筠一番常態,大手一揮吩咐著駱十升,“上北八杯,金銀宴,鬥爺,把你這裡那些會伺候人的俊男嬌娘全都喚上來。今夜賢王殿下皺一下眉頭,明日本王就讓你卷鋪蓋滾出鸞京。”

蘇祿緋靜靜地看著言筠發瘋,淡淡地問瞭句:“有事?”

“有事的是你。你如今得償所願,臉上連點笑模樣都沒有。托你的福,為兄大仇得報,至今還沒有好好感謝你。今晚,你隻管敞開瞭瀟灑,人生苦短,為兄做東,兩萬兩黃金,鬥爺你看著安排。”

說罷從腰間摘下那枚可在昆侖商號兌黃金萬兩的令牌,扔給瞭駱十升。他為難地看瞭眼蘇祿緋,見少主頷首,他隻得依言照辦。退出頂閣後,他忙派人前去送瞭消息給秦淺笙。

秦淺笙沒有如駱十升所願派人來規勸胡鬧的二人,反而遞給前去通傳的景川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和一個藥瓶,吩咐道:“今晚伺候好少主,她若是玩得不盡心,我唯你們雲外雪上下是問。隻有一個要求,不管到什麼時辰,都讓黎周將少主安然送回府來。”

景川手捧銀票和藥瓶,呆愣當場。

這和他想得不一樣啊,不應該是秦堂主怒氣沖沖地前去雲外雪將少主勸回來嗎?怎麼是大手一揮又給添瞭一萬兩。

再三確認他沒聽錯秦堂主話裡的意思,景川苦哈哈地出瞭王府回雲外雪複命。

駱十升左右為難,一邊耳提面命地訓誡著入頂閣伺候的侍從舞姬萬不可僭越的規矩,一邊又怕少主因上前伺候之人太懂規矩而說上一句“無趣”,那他這座鸞京雲外雪,明天就真的會關門歇業。

不光駱十升汗流浹背,負責守衛在頂閣外的黎周也是少有的焦慮,所有侍候之人都要被仔細搜查驗身後才能放入頂閣,另有酒水膳食也要一一試過之後才能放行入內。

雖說在駱十升的地盤上出現刺殺謀害少主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若真有個閃失,將是萬劫不複。

他看著那些衣著清涼、身段嫵媚的男侍魚貫入內,飄然至少主身邊,一把拉住瞭駱十升,眼神裡盡是不贊同。

駱十升定瞭定今晚高懸的心神,聽著一門之隔內傳出的絲竹之聲,苦笑道:“黎統領別看我,秦堂主都應允瞭,我能怎麼辦?”

黎周嘆息一聲,真是主子們鬧別扭,下人們都跟著提心吊膽,心中祈禱,可千萬別鬧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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