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08)

作者:来往皆过客


馬誠柏看出他的猶豫,不等他表態,一揮手,一名傳令兵立刻撥轉馬頭上前聽令,馬誠柏高聲吩咐:“去回報將軍,就說已經接到涼州侯府車駕。即刻出發。”

傳令兵應道:“得令!”

看著隴陽百騎來者不善的強硬架勢,李夜白有些擔憂地問著老涼侯:“父親,這……”

老涼侯紋絲不動,閉目養神,隻是淡淡地說道:“出發。”

李夜白無法,叮囑管傢謹慎行事,跟隨隴陽百騎進發。

趙歸雁聽瞭楚栗的動作,有些無奈又好笑:“這下滿意瞭?”

“害,我不也是給足瞭他們排場嗎?省著到時候又說殿下輕慢瞭……”許京沒等他說完,腳尖輕踢在他的小腿上,讓他把嘴閉上。

蘇祿緋全不在意,正在翻看江楓舟給他的信。

瞞著他截殺斑歲的事,江楓舟並沒有在信中追問,而是與她說瞭京中各傢的動向,尤其是三皇子與魏恭王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沒瞭紺蝶,前祁魏死士的勢力也不能小覷。

他在信中還向她炫耀瞭如今紮馬步的時長已經增至兩盞茶,立冬之後的舊疾沒有複發,讓她放心休養,早日歸京。

見他們停瞭說笑,蘇祿緋合上手中的信,吩咐道:“涼州侯府,我隻見老涼侯,其他的人,看管好,見瞭誰,說瞭什麼,我都要知道。”

楚栗領命。

蘇祿緋現在每日吃藥、紮針、藥浴,然後被秦淺笙和華雷輪番打通經脈。雖然內傷好得七七八八,但氣色仍然不如以往,整日窩在榮園,看趙歸雁釣魚,和福祿玩耍,然後打坐運轉內息,聽楚栗念叨北境軍務,看朱翼彙報京中朝堂各派的紛爭,一晃到瞭十月十六,陰沉瞭一上午的天,竟飄起瞭小雪。

“今年的初雪比往年來得早瞭些。”左瑜安聽隴陽大營的人這麼說,覺得有些稀奇。

鸞京冬月甚至到正月都下不瞭兩場雪,這是他第一次離京,很是期待傳說中的北地鵝毛大雪。從京畿大營學會瞭厚臉皮的左少公子,讓本來不太待見他的楚栗,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倒是覺得他十分適合軍營。

所以駐守蘆園不當值的時候,他迅速和隴陽軍的人打成瞭一片。正與幾名都尉商量著下值之後去哪鬼混,突然一人一指遠處,驚異地說道:“你們看,那可是涼州侯府的車隊?”

老薑狠辣

遠處“涼”字號旗緩緩出現在官道盡頭,左瑜安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賢親王的身世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各個世傢大族於她的生父一事心照不宣,左瑜安自是知曉。而隴陽大營上下因著先賢王,都對涼州李氏頗有微詞。

當年先賢王與涼州侯的情緣人盡皆知,沒想到涼州侯眼見先賢王式微,轉頭就和攻訐她最深的鄭國公結瞭親。涼州侯府辦親事那天,數名九方將領前去鬧事聲稱要砸瞭侯府,還是被楚栗給勸回去的。

涼州李氏與九方軍結下的梁子可以稱得上是宿怨,讓老涼侯這趟隴陽之行,備受矚目。

“李傢那群雜碎,居然還敢出現在隴陽地界上,我看他們真是活膩瞭。”說話的是楚栗身邊的一名參將,九方軍的老卒,馬鞭一甩就要上前,被馬貝明攔下,“不要給殿下招惹麻煩。”

這次前去相迎的馬誠柏是馬貝明的侄子,他知道將軍有所安排,所以叮囑部下道:“都謹言慎行,若是壞瞭殿下和將軍的大事,軍法處置。”

參將憤憤地收瞭馬鞭,重重行禮道:“得令!”

馬誠柏半是護送半是押解地將涼州侯府衆人帶到瞭楚栗安排好的客棧,這裡已經被包下,早早清空瞭客人,隻待涼州侯府衆人。得知賢王殿下隻見老涼侯一人,李夜白竭力反對:“我父年事已高,本侯要跟隨前往。”

十月十七,一早在客棧外接老涼侯入蘆園的是許京,親帥五十甲字營精銳,李夜白就是因為認得他,才更不放心老父一人前去。老涼侯李公瑾站在客棧門前的臺階上,冷冷地看著許京和他身後的五十甲士,對自己的兒子說道:“無妨,我去去就回。”

許京親自前來接他,算是賢親王給足瞭他的面子。經歷瞭大風大浪的古稀老人,不曾因為這位賢親王年紀小就輕視她,相反,在她以先賢王後人現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當年的仇怨,終有一刻是要瞭結的。

他搭在許京伸過來的手臂走上瞭馬車。涼州侯府的管傢牽過來馬,李夜白與長子李照文帶著侯府侍衛遠遠跟在馬車其後,一路到瞭蘆園。大門口,楚栗一身上護軍戎裝鎧甲,率親兵百人早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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