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51)
作者:来往皆过客
不欲探究何人提醒她鴻慶閣的特殊意義,不過確實猶如一劑猛藥,興許她可稍加利用……隨即她挑簾對綠安說道:“聽聞鴻慶閣重新掛上瞭先賢王的畫像,本王想去祭拜上香,有勞公公轉道,先去鴻慶閣一趟,再出宮。”隨後九桃上前將一個荷包遞瞭上去。
綠安諂笑著躬身回道:“哎,遵命。”手上速度極快地將那荷包攏在袖中,在前引路。
八月十六,小朝會的日子,聚集在清政殿外的群臣均是各部尚書,朝中重臣,都已聽說瞭傳遍鸞京的那個小道消息,寫在皇室玉牒上賢王的父親,先賢王的夫婿,是西域魔教之主,日前刺殺瞭前朝舊戚魏恭王的弟弟,淑太妃的兄長,翰林學士祁永達。
衆人議論紛紛,有人低聲竊竊私語道:“那當年河間、朔州太守聯合告發先賢王勾結魔教,欲顛覆朝廷謀登大寶,並非空穴來風?”
“噓,謹言慎行,此事可不是你我能隨意置喙的。”那人一直獨自佇立閉目養神的張靜山,李紹濃等人,小聲嘀咕道:“風雨欲來啊。”
司禮監掌印太監和定康帝身邊的總管大太監從一側階梯來到清政殿前,衆人肅穆。總管大太監一撥拂塵,立身尖聲喝道:“聖上諭,今日朝會取消,衆卿傢若有本上奏,請呈至此處。”他一指掌印太監手中的紅木托盤,傳完旨意複而躬身恢複瞭素來諂笑,“各位大人,請回吧!”
衆臣嘩然,原本以為此等大事定要在小朝會上爭執一番,而且定康帝素來勤勉極少輟朝,上一次此番情形還是先賢王遁走離京之時。莫非……衆人紛紛看向為首的張靜山和李紹濃。
隻見張靜山神色淡然,躬身行禮,將袖中的一本奏折交給瞭掌印太監,隨後轉身離開瞭清政殿門前。李紹濃無本上奏,便行禮作揖後轉身離開,與他親近的朝臣也紛紛上交奏折,作揖拜別,往皇宮之外走去。而禦史中丞高琦則瞇著眼睛環顧瞭一圈,最後才姍姍離去。
皇後一早也聽說瞭這等驚人的消息,得知瞭定康帝與賢王在上書房內發生爭吵,連寒鴉衛首領左東闌都被趕瞭出來,隨後賢王離開上書房時轉道去瞭鴻慶閣,她失手打翻瞭手中的茶盞,滾熱的茶水潑濕衣裙。
十七年前,定康五年四月初四的一幕,又上演瞭。那是縈繞她心頭永遠的遺憾。
那時朝臣對先賢王的攻訐已經到瞭跪宮門逼迫聖上將其削爵下獄的地步,太皇太後接先賢王入宮伴駕,試圖庇佑一二,緩和局勢。那日先賢王來皇後的仁明殿看望太子,懿悟大長公主欲入宮拜見太皇太後,被禮王妃阻攔,二人在宮門前大吵瞭一架。禮王妃回護先賢王的言語非常犀利,懿悟大長公主辯駁不過,憤然回府。
但淑太妃隨後向定康帝告狀,數月的黨爭令初登帝位僅五年的年輕帝王失瞭分寸,他到仁明殿後,與先賢王發生瞭激烈的爭吵,二人最後不歡而散。雖然殿中沒有宮女、太監的侍奉,皇後曾聽說,聖上要將先賢王送入大宗正司審問。
先賢王離開仁明殿後,沒有回到太皇太後的慈章宮,而是去瞭鴻慶閣。皇後本以為她隻是想一個人靜靜,晚些時候便會回來,沒料到她隨後出瞭宮。
先賢王離開仁明殿時,曾與在殿門口徘徊的皇後有過簡短交談。她不似與人剛剛爭吵過,隻是面色看起來更加蒼白透明,時隔經年皇後仍然印象深刻。
對上自己擔憂的目光,她淡然笑著,將一塊玉佩塞入她的手中道:“今日要食言瞭,不能陪太子放紙鳶瞭,這塊玉佩給太子賠罪。”皇後低頭一看,那是先皇給她的白玉雕龍紋玉佩,聖上也有一塊,隻不過聖上的是龍口仰首銜珠,她這一塊則是龍口俯首銜花。
她大驚,將玉佩推回,“使不得,這玉佩是先皇所賜,丹熙如何當得起姑姑如此貴重的禮物。他還小,放紙鳶而已,不急於一時。今日不成,那就改日。妹妹快收回去。”
“當得起。嫂嫂不必客氣。”說完她將玉佩塞到皇後手中,轉身離開瞭仁明殿。
深藏不露
皇後隻是納悶先賢王為何會將先皇禦賜的玉佩轉贈給太子,卻沒想過那是她在與她道別,那是她與她今生的最後一面。
此後經年,每當她回想起來那日,她都後悔自己沒有察覺她的異樣,沒有及時去鴻慶閣前攔住她。若是她當初再多關心她一句,是不是後來就不會抱憾終生。
綠安在鴻慶閣外面等候,賢王殿下說要來這兒的時候,他有些吃驚。替貴人們傳消息,在宮裡生活最重要的是,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該說的不要說也不要問。所以他並沒有打開那張字條,不過一些流言蜚語也傳進瞭他的耳朵,他知道許是賢王遇到瞭難處,想來問問列祖列宗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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