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24)

作者:来往皆过客

太子興致缺缺,他側身問蘇祿緋:“賢王覺得,禮王世子與哲圖王女如何?”

蘇祿緋一怔,她從未想過將他們二人放到一塊。她看瞭眼場下正摸臉擦汗,然後大力拍著左瑜安胸膛向他炫耀粗壯大腿的昱陽,又看瞭看另一側帶著面紗,隻露出瞭淡漠的眼眸,古井無波,似看盡眼前繁華,但又無一處一人真正入瞭她的眼、走進瞭她的心。

蘇祿緋沉吟半晌,擠出瞭一句,“風馬牛不相及。”

太子也知道,尤其是禮王妃不喜利益相交的異族聯姻。正想說些什麼,場上突生變故。徐久德與阿不都部一騎撞在瞭一處,球杖脫手,木鞠被擊飛偏離瞭朝著球門軌跡,直奔上首的太子襲來。

東宮侍衛統領李丞保飛身上前就要擋住襲來的木鞠,然而一切發生得太快,他身形剛動,木鞠已經近瞭太子面前。

突然一隻黑釉茶盞被淩空擲出,與那飛速襲向太子的木鞠裝在一處,碎瓷飛濺,隨著衆人的驚呼,木鞠也被撞飛擊打在廊柱上,留下瞭深深的印記後墜地滾動瞭兩圈。李丞保也至太子身側,側身擋下瞭飛濺的茶盞碎片。

太子無虞,他偏頭一看,身側下首的蘇祿緋,小桌案幾上是留有一大灘茶盞擲飛出去時濺出的水漬,她左手手背和掌心被滾熱的茶水燙出瞭一片紅腫。太子連忙起身命監侍去請禦醫,禁軍將上首看臺和場中的十二人都圍瞭起來,前來觀賽的衆人都被喝令留在原地,不得妄動。

蘇祿緋趁亂看瞭一眼場中被嚇傻的徐久德,和兩側神色各異的衆人。為瞭救下太子,以內力用茶盞將木鞠擊飛出去,被迫當衆洩露瞭身手。她不知剛剛的變故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很快便有禦醫被帶到她身側,為她上藥包紮。太子叫停瞭馬球會,禁軍統領上前仔細檢查瞭場中相撞的馬匹和所有人使用的球杖、木鞠,並沒有發現異常。

可能真的是一個意外,蘇祿緋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不語。

太子叫徐久德和阿不都部騎手上前問話,蘇祿緋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左手,有些哭笑不得,好像弄得她像手指斷掉瞭一樣。燙傷的處理,其實不應立即用棉佈裹縛,隻是太醫不敢怠慢,戰戰兢兢生怕有一絲照顧不周被降罪。

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太子派禁軍護送蘇祿緋回府休息,又命人送瞭諸多賞賜也感謝她的救護。上瞭賢王府的馬車,蘇祿緋便解開瞭被裡三圈外三層的包覆,左手手背和掌心肌膚上的滾熱餘感未散,有火辣辣的痛感襲來,她忍不住微微皺眉。

馬車上的藥箱裡沒有備燙傷藥,霜兒有些焦急,催促加快回府的行進速度。

府中得快馬稟報,賢王殿下在馬球會上被燙傷,喬渲立即命人前去取瞭一塊冬日存冰,用溫水化瞭放入銅盆中,寶芙細細詢問瞭親衛事發緣由,待蘇祿緋一回府,立刻用存冰緩化後的冷水細細澆在手背和掌心,那股火辣辣的痛感減輕瞭不少。

距離初時被燙傷已經一個多時辰,蘇祿緋的手背和掌心已經深紅一片,不過好在沒有泛起水泡,寶芙沒有再為她塗抹藥膏,而是讓喬渲再去取一些冰來,化成冷水持續為紅腫的左手降溫。

宮中也派瞭禦醫到府上為蘇祿緋進一步看診,仁明殿的大宮女帶著皇後的慰問和賞賜隨後而至。林女官在前堂應付,少瞭顧長史,她近來十分忙碌,甚少進到內院。

江楓舟坐在她面前看寶芙和霜兒忙前忙後,蘇祿緋見他緊攥雙手,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她笑道:“怎麼,心疼瞭?”

江楓舟瞪瞭她一眼,神情晦暗,讓康平推著他出瞭彥山堂。見他轉身離去,蘇祿緋有些不明所以,她擡頭問寶芙,“他這是生氣瞭?他在氣什麼?”

寶芙重重“哼”瞭一聲,“氣您的莽撞,為救他人而傷自己。”她放下錦帕,示意喬渲將這盆已經不複冰涼的水端走,看著她傷處又深紅瞭幾分,說道:“您說呢,這傷在肌理顯露在外,放在以前,甚至要影響女子婚配。”

“哪有這麼誇張。”沒有瞭冷水冰敷,手背與掌心再次襲來火辣的刺痛,蘇祿緋隱隱皺眉。

寶芙在她的小臂下墊瞭一個藥枕,說道:“六個時辰之內痛感都會非常明顯,如果沒有發起水泡,晚些時候再塗些藥膏,應該是不會留疤。不過這裡的肌膚在一段時間之內觸之仍會有痛感,甚至會膚色不均。”

是有些莽撞瞭,不過若太子受傷,則會更麻煩。

晚膳時霜兒做瞭暖鍋熱湯,蘇祿緋拿起羹匙,見江楓舟仍面色不豫,她使瞭個眼色給霜兒,霜兒放下佈菜的筷著,帶著侍女都退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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