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20)

作者:来往皆过客


江楓舟也回禮道:“在下隴中轉運使江修澤之子江楓舟,前來拜見太子殿下。”

柴匡再次還禮,剛欲迎他入內,江楓舟一指馬車道:“賢王殿下在馬車上。”

柴匡一驚,那不成賢王殿下竟然親自送江公子來見太子?他連忙上前到馬車旁,行禮道:“不知賢王殿下在此,下官失禮。還望殿下贖罪海涵。”

蘇祿緋兩指輕輕挑開簾幔一角,聲音清冷,“柴大人無須多禮。本王就在此等候,有勞大人照拂江公子。”

早有小太監在賢王車駕出現時飛奔入內稟報,太子驚訝於她不懼世俗禮教也不在意流言蜚語,對江公子的庇護是如此的不加掩飾。於是他便命速速大開宮門,將賢王與江公子一迎同入東宮內。

柴匡正因賢王車駕橫亙於東宮門前不知所措,讓親王殿下等候在外又屬實不妥,還好不多時便有一隊宮人大開嘉明門,侍衛統領李丞保和太子少傅葉莘上前親迎賢王入內。

太子妃也得瞭消息,由宮人扶著走向嘉正殿。她已經快七個月的身孕,但平日裡多有強健身體,縱使身形臃腫瞭不少,但仍然能健步如飛。她向太子遞瞭一個讓他安心的神色,在蘇祿緋與太子見禮不久便將人請到瞭北春苑,東宮後園中賞花。

待在亭中坐定,蘇祿緋先為她細細診瞭脈,有些意外她不似尋常孕婦的氣虛浮腫。太子妃笑道:“我有遵循賢王殿下此前叮囑我的,不貪甜羹,少食多餐。”

蘇祿緋點頭,目光不由瞥向遠處。太子妃見她的心思並不在東宮後園中的一步一景中,打趣道:“妹妹放心,太子殿下不會吃瞭江公子的。”

蘇祿緋挑眉,看著這後園的小橋流水,遊魚蓮葉,心道確實不會吃瞭楓舟,隻是她還是不習慣讓他獨自面對世人異樣的審視。或許他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江楓舟沒有那麼脆弱,可那是烙在蘇祿緋心中最痛的印記,她不容許他在她範圍所及之內再受到任何傷害。

“賢王很緊張江公子。”退摒瞭衆人,正德堂唯有太子與江楓舟相對而坐。他的手杖就倚靠在一旁桌角,太子目光在那玉杖上稍坐停頓,很快就移開瞭。

“得賢王殿下厚愛,江某感激不盡。”

“孤聽聞你修正瞭北境輿圖,此等才能屬實可貴。江公子可有想過走入朝堂之上,為國效力?”

“能為北境奉獻一份淺薄之力,在下以為,已經是為國效力。”江楓舟不懼太子的審視,溫潤的目光迎上太子的探究。

“江公子其實可以走得更遠。”

江楓舟淺笑拍瞭一下自己不太靈活的左腿,“正如太子殿下所見,在下身貌殘破,有違觀瞻。”

“本朝並沒有對朝臣樣貌的考核。況且,賢王身邊無貌醜之人,京城皆知。江公子在顧慮什麼?”

江楓舟不由得笑意更深,確實,蘇祿緋對身邊人的樣貌要求,一等一得高。他誠心實意地推辭道:“承蒙太子殿下青睞,實不相瞞,江某不良行走,又時常纏綿病榻,於諸多事力不從心,且胸無大志,恐不能擔得重任。不過在下知一人,實為良才,可堪大用。”

太子來瞭興致,“願聞其詳。”

“不知太子殿下可聽說過信州侯?”

與正德堂的你來我往不同,後園亭中,太子妃講起瞭禮王世子的八卦,“禮王妃為世子殿下說瞭一門親事。約麼近期就要定下來瞭。”

“哦?”蘇祿緋還記得銀沙城外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江湖義氣的少年公子,轉眼也要成傢瞭,“是誰傢的姑娘?”

“範陽盧氏,大理寺卿盧大人的堂侄女,其父任冀州牧,與禮王妃的母傢也算是世代姻親。年十六,是遠近聞名的才女,擅查案。”

蘇祿緋被“擅查案”三個字逗笑瞭。別人傢的名門貴女都是靠著琴棋書畫、繡工善識香聞名於世,這位姑娘還真是與衆不同,難怪會被禮王妃相中。她感嘆道:“聽起來是位十分有主見的姑娘。”

太子妃也笑道:“是呢,禮王妃娘娘說要找一位制得住世子殿下的姑娘。也是趕巧,上個月大理寺辦案,查到瞭太常寺京郊社署的地盤上。線索是盧小姐發現的,恰好禮王世子當值,怎麼說也不讓她翻看祭器名錄,盧小姐當仁不讓,兩人發生瞭爭執,鬧得動靜不小,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禮王妃最近頭痛癥複發,皇後娘娘幫著相看瞭,對盧小姐甚是滿意。我在一旁瞧著,也覺甚好。”說完,她錦帕掩嘴,小聲咯咯笑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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