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梅歌(277)
作者:紫月糕
李令月對這些人的懶惰和傲慢刮目相看,更好奇奚九酒的說法:“他的行卷都是你寫的?”
奚九酒表示事實如此沒怕你查的:“他的行卷應當就在長安,天後,民女請核驗字跡。”
李令月托著下巴看得興致盎然:“奚九酒,你如此多才,我們要怎麼信你那字跡不是模仿的?”
奚九酒拱拱手:“公主高看我瞭,我在書畫一道上毫無天賦,故而這字雖不落魄卻也不出彩,應當是無人會效仿瞭。”
天後眼神饒有興致,也不說什麼核驗字跡:“你寫幾個字來瞧瞧。”
朝中自有書法名傢,更何況在朝中行事,各類文書看的最多,高下自有品評。
“雖不算大傢,卻也工整。”
考科舉是夠瞭。
就在朝堂上其樂融融品評奚九酒字跡順便看人笑話的時候,忽然聽得一聲刀兵響動!
一個郎將奪瞭金瓜武士的金瓜,猛然發難!
“妖女!你搬弄口舌侮辱恩主,我殺瞭你!”
金瓜帶起呼嘯的風聲,直砸奚九酒頭面!
奚九酒勉強後撤躲開劈面的兵器,隻覺面上生寒,汗毛直立,心裡知道是絕跡躲不過去瞭!
透過金瓜的邊緣,奚九酒看到李崧焦急撲過來恨不得以身替她抵擋的身影!
可惜,來不及瞭!
“嗖!”
李令月橫出一腳,截斷郎將的攻擊,快步搶上前,擰住他的手腕奪下金瓜,同時一個背摔將其擒拿在地,把金瓜墩在他背甲上:“大殿上公然行兇!你好大膽!”
那郎將被沉重的金瓜壓得胸前一悶,氣都喘不上來,猶自拍著地面掙紮:“殿下先動的手!”
李令月白眼伺候,我是公主你又不是!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奚九酒不動聲色得撫開李崧,拍著胸脯驚魂未定得看著那個由金瓜武士接手的郎將,“監門衛備身郎將顧承榮,是嗎?”
顧承榮見奚九酒一口道破他的身份,先是一僵,旋即嗤笑:“怎麼,難不成你要說我也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裡不成?”
奚九酒笑起來,笑得嘲諷譏誚,卻帶瞭悲哀:“不是把柄,是蠢事。”
顧承榮心中忽然有瞭不妙的直覺:“你,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個蠢人,被愚弄多年,竟然認賊作父,將仇人當做恩公!”奚九酒問他,“你傢雖然是將門世傢,你卻不愛軍伍,蓋因你曾有一亦師亦友之人莫飛釋,受他影響,隻願當一逍遙江湖的浪客,不理官場勾結。五年……哦,如今應當是六年前瞭,莫飛釋離奇失蹤,你苦苦尋找數年,最後卻隻能在洛陽亂葬崗野狗爪下搶下他的一截殘骨!
當時給你線索的韋興說,莫飛釋怕是發現瞭宮闈內監貪瀆之事才遭瞭這橫禍,你才投身軍伍,入宮備勤,就是想要查清莫飛釋之死是嗎?”奚九酒惡劣地問他,“你道是殺瞭莫飛釋的人是誰?”
此時滿朝文武都已經猜出瞭結果,就等著奚九酒揭開最後的謎題。
“正是韋興!”
顧承榮不願意承認:“你胡說!”
“莫飛釋人稱俠盜,最愛以武犯禁,五年前,莫飛釋在赴約途中遇到瞭被韋興侵吞鹽井以至於傢破人亡的礦主女兒蒙枝,莫飛釋一腔義憤,護蒙枝上京告狀,艱難逃亡許久,可惜最後卻被韋興手下截得,莫飛釋寡不敵衆,被虐殺之後棄屍荒野。”
顧承榮聽得渾身巨顫:“你,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是你,是你!”
奚九酒嗤笑:“動你那豬腦子想想,我打得過莫飛釋?韋興又如何會讓我做此等武事?”
是啊,部曲好找,能考科舉的幕僚不好找!她這樣能給科舉當槍手的下屬,換瞭誰也舍不得讓她去打打殺殺啊!
李令月肅然問道:“那你是如何知曉的?”
奚九酒先給公主還瞭個禮,接著問顧承榮:“你還記得英娘嗎?當年在亂葬崗上,指點你找到莫飛釋殘骨的那個收屍女子?”
要說以前顧承榮或許還想不起來那麼一個萍水相逢的過客,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忘記瞭。
“英娘就是蒙枝,她見你哭嚎得真誠便告訴瞭我,當時你傢中正愁你這宗子不務正業嫡脈不保,便出瞭個主意,即能在宮門口插上一個眼線,又能賣你傢一個人情,一舉兩得呀。”
顧承榮瞪著奚九酒目次欲裂,數個金瓜武士都差點壓不住他:“劉憐香!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是缺德,但對你,卻並無愧疚。”奚九酒神情一斂,“英娘想給月華收屍時求過你的,她都沒有想過求你給月華救命,隻是央你去討要一具屍首。當時那崔傢子對這人命制成的玩物已經沒瞭興趣,以你的身份討要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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