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梅歌(177)
作者:紫月糕
“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爬著出廣州!”奚九酒一擡下巴,兩個跑堂高高舉起手中的棍棒,狠狠打瞭下去,她居高臨下,漠然得看著高垂,“記著,你這條命是看在韋相公的面上才保下來的,別給臉不要臉。”
打足棍棒,見他不再掙紮似乎服瞭氣,奚九酒才叫人把他叉瞭扔出去:“廣州行會這塊土,打聽打聽誰做主!滾!”
高垂被從門口扔出去,扔在大街上,“啪嘰”一聲,人被拍在地上,拍得爽脆,招來宵禁開始前趕回傢人們的圍觀。
“這人怎麼被扔出來瞭?不會還有人犯蠢要去九館訛錢吧?”
“別說那奚娘子的背景手段,光是九館養的這一幫跑堂就不是好相與的!”
“這是哪來的傻子?”
高垂被這眼神看的渾身發燙,羞恥難耐,急忙捂著臉落荒而逃,留的一片嘲弄笑音。
奚九酒叉著手看著他落荒而逃,喃喃道:“這樣一來,那邊定然知道我的消息瞭,也不知道這位韋相公會出什麼招,招回我這個棄將。”
“韋興來嶺南瞭?完全沒聽到風聲啊。”攢竹眉頭緊皺,難不成她打聽情報的本事合適下降得如此厲害?
奚九酒搖頭:“沒有啊。”
“嶺南離長安足有五千裡,我們當時一路順風也走瞭四個月,便是驛馬飛速,消息往來也要二三月,可他們要怎麼知道?”
“近些時日因為要流轉災民互通消息,信道往來被狠狠修整瞭一番,如今水陸驛馬往來不斷,馬死人繼,就算不用八百裡加急,可從嶺南送信到長安,十三日足矣。
韋興如今雖然落寞,卻還是堂堂中書令,在官驛流水似的往來的文書中夾雜著他自己的私信還是易如反掌,不然李崧哪來那麼快的消息?等著吧,一月之內,必然有結果。”
奚九酒這才發現,攢竹的神情並不美妙:“發生瞭什麼事?”
攢竹壓低瞭聲音:“九酒,那人……”
奚九酒知道攢竹說的是她們目標的那個證人,見她遲疑,便問道:“沒找到?還是死瞭?”
攢竹選瞭個中間態:“一年半前就失蹤瞭。”
那就是生死不知。
“還真是個噩耗。”奚九酒琢磨著。
攢竹提議:“要不我再找找別的人證物證?我不信韋興做的這麼幹凈,連一點首尾都沒留下。”
“或許有首尾,你我卻很難抓住。”奚九酒分析,“韋興和公主鬥得厲害,這樣的把柄,他要是自己不處理瞭也得落在公主手裡。
你我勢單力孤,是比得過公主還是比得過韋興?除非老天開眼,是很難找到他別的證據瞭。”
攢竹抓住奚九酒的手:“便是難找也不能就此放過啊?
你知道他還有別的人證物證嗎?我去查,總能查出點什麼來。”
奚九酒提筆寫瞭些人證物證的可能所在,不比那個被流放嶺南的小吏,這些人是不在嶺南,要得到消息得花些時候,更得下功夫:“隻是千萬要小心,他們能滅口,我們卻不知道韋興在嶺南有多少人,我暗敵也暗,拿不到證據不要緊,最關鍵的是不能打草驚蛇。”
“我曉得。”她們能做這麼多事還依舊不顯山不露水,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是死在她們手中,靠的就是隱蔽。
她們身份卑微勢單力薄,要是露瞭行藏,那些人想要捏死她們,不會比捏死螞蟻困難。
攢竹給她磨墨看她一筆一劃寫那些她記在腦海中的把柄:“你今日這般行事,是為瞭試薛默的態度?”
“自然,韋興發現我不聽話瞭,便會去找薛默,畢竟在他們眼中,那才是我在嶺南最大的依仗和靠山。”
年關至
攢竹盯著她寫的證據一條一條記在腦子裡,沒仔細思索她的對策,隨口應道:“你便放任他們倆聯系?不怕他們聯手來,把你給賣瞭?”
“我倒是想攔,可我攔得住嗎?一個是朝中重臣,一個是封疆大吏,他們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聯系,我能做什麼?”奚九酒也是無奈,卻不耽誤她寫出最後一個字,遞給攢竹,“比起螳臂當車,我能做的不過是靜觀其變再因勢利導,瞧瞧有什麼我們能用的吧。”
攢竹合起手中奚九酒寫給她的證據,問:“今日之事,要稟報薛默嗎?”
“他如今才是我的東主,自然是要巨細靡遺,不然如何顯示忠誠?”奚九酒撇嘴,“姓高的前腳到,薛默回頭就召見我,不就是為瞭告誡,我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的掌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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