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190)
不像现在,会软腻腻地叫他慢一点,轻一点,像火山熔浆喷发,积了千年万年的雪消融殆尽。
付嘉言挑了一只铁锅,电饭煲她在网上买了还没到,他晚上煮的排骨面。
他把谢蔲叫来,说尝尝咸淡,她说正好。
累了一天,他还在看书,她早早上了床。
因为地段好,租房子她没预算挑面积太大的,反正付嘉言来,也是和她一间房。但他活动起来,还是憋屈了些。
书桌兼化妆台正对着床铺,旁边是小衣柜。
常听人说,男人专注的样子最帅,而付嘉言学习的样子总是漫不经心的,左手撑头,右手转着笔,偶尔划记一下。
气人的是,他这样的态度,偏偏学得很好。
他忽地扭过头来,对上她微微怔愣的视线,扬起一抹笑,“抓住了,偷看我。”
谢蔲缩回柔软的被窝中,“谁稀罕偷看,我男朋友,我光明正大。”
付嘉言丢了笔,掀被钻进被窝,两人用的同款洗发水、沐浴露,但她身上的气味更甜一些。
他像采蜜的蜜蜂,东啄啄,西吮吮,汲取花蕊中的蜜液。
被子薄而轻,在他的拱动中,不断地往下滑,谢蔲拽不住,叫他的名字。
嘉言善行,握瑾怀瑜。他的名字包含着父母对他的希冀,念来也上口,每一个字音拆开来,融在她舌尖,又被他叼走。
“怎么教你的?在床上叫我什么?”
“你……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付嘉言哄骗着她,“大一天也是大,小时候你不也叫过吗?”
小时候?
她完全不记得了,但顶多是出于礼貌,她怀疑他是信口胡诌的。
“老婆,蔻蔻,宝贝。”他像是让她知道,他叫得多顺口。
之前哄她喊“老公”,又一时兴起,想听她“哥哥”“哥哥”地叫。她叫过一次,事后想起过于羞耻,再也不肯。
谢蔲不肯,他就一直地撞。
“哥……!”她几乎破音,“哥哥,好哥哥,我不要了。”
“不要也得要。”
又过去不知多久,付嘉言才给她。
上完她,他竟然还有精力接着看书,只不过从桌子换到了床上。
床边开着一盏小台灯,谢蔲的手臂横在他腰上,就这么靠着他睡着了。
指针指向十一,付嘉言才合上书,摁灭灯,将她整个儿地搂进怀里。
谢蔲星期一去公司报道,大型的国营科技公司,Y市的是分公司,亟需人才,因此薪资开得不差,且有实习转正名额,顺利的话,她毕业后,可直接留下。
保研通知还没出来,她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那段时间,付嘉言申请校外住宿,住在她的小出租屋里。
他会早早地起来,给她做早餐,怕她饿,还有酸奶、水果、小零食装在盒子里,让她带去。
他还会来接她下班,再一起搭两站地铁回家,手也不会闲着,那会儿入冬了,他会买热乎的,比如烤红薯、糖炒栗子,或者热可可。
公司没多久就知道谢蔲有男朋友了,并笑称,美女学霸不是幻想里的,就是别人家的。
女生羡慕,说她男朋友又高又帅,还体贴,两条腿的男人好找,问题是,这样的男人,去哪座庙拜,才能让老天垂怜,赐一个给她们。
简直跟做梦一样。
备考期间,他除了养胖她,没什么事。早上醒来可以看到他在厨房忙活,入睡前,也可以抱着他,玩他的手指,或者数他的睫毛。
两家早已默认他们将来会成为夫妻,对他们的同居也没有意见。
吴亚蓉还寄来一箱子物资和吃食,口罩、消毒水、抗原试剂,以及常用的药物。
付嘉言在一月初考完笔试。
保研名单也出来了,有谢蔲,然而她陷入了纠结,主管隐晦地告诉她,六月后她可以正式入职,一边是工作,一边是学历,如何抉择。
“现在经济形势不稳定,你主管没有实质性的保证,万一出尔反尔了呢?可学历跑不了,永远是你的。”
“可是……又要继续异地了。”
“决定由你做,我不过是帮你分析利弊。但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他难得没带半点玩笑意,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等你联考成绩出来再说吧。”
三月出成绩,付嘉言分数还不错,可以留在Y市分局,再往上走,就走不了了。
过年时,吴亚蓉劝谢蔲读研,说又不急着靠她赚钱,尽管学就是。
谢蔲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