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164)
视线受阻的缘故,付嘉言用手摸索着,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还怎么睡得着?
谢蔲摁住他的肩膀,想推开,结果却搂紧了。
动物都是春天发情, 怎么他倒好, 是夏天?
他的精力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她甚至怀疑, 只要他想, 她可以被做死在床上。
结束后, 谢蔲的睡意消失殆尽, 她搂着男朋友的腰, 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在耳边乱七八糟地喊她。
什么“宝宝”、“心肝”, 她说:“你肉麻死了。”
“别人不是叫你名字,就是‘蔻蔻’,我要专属称呼,你喜欢哪个?”
“哪个都不喜欢。”
付嘉言听若罔闻,故我地道:“宝贝, 我去给你做早餐, 你再睡会儿。”
谢蔲真的要掉鸡皮疙瘩了, 还浑身抖了下,表示她强烈的抗拒, 她又抬起头,“你会做饭?”
“小瞧我,看我给你露一手。”他起床,拿起衣服套上。
也许是贤者时间,也许是单纯赖床,谢蔲又躺了半个多钟头。
拖鞋昨晚落在客厅,被付嘉言摆在床下,她趿起来,拖着步子,去厨房看他。
家里没半点食材,他临时出门买了一堆,碗筷消过毒,他捧着一只碗,唰唰地涮着蛋液。
“要做什么?”
“鸡蛋卷。”
接着他又往碗里倒入纯牛奶、切碎的葱花、胡萝卜丁、火腿肠,搅匀,看手法,至少是做过的。
看着看着,谢蔲忽然说:“加盐。”
“嗯?”付嘉言回头,“怎么了?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怪不习惯的。”
“……我是提醒你,加食用盐。”
她的重音落在后三个字,加盐,不是嘉言。
付嘉言笑了,“不用加,待会儿调个酱,淋在上面。”
蛋液搅毕,他看着她好笑的表情,倾过来,作势要亲她,她一把捂住嘴,“我还没刷牙。”
他便亲亲她的额头,“你知道吗,我刚刚有种,跟你组成家庭的错觉。”
谢蔲听得出来,他是开心的。
姑姑对他再好,再把他当亲儿子看,那终究不是他的家。
她自己也说不清,“家庭”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在爷爷奶奶家住过几年,在校住过三年,如今上大学,又远在千里之外,自记事起,她和父母相处得就不够多。
谢蔲有些恍惚。
付嘉言用手背贴了下她的脸,“去洗漱吧,马上好。”
裙子布料轻薄,晾了一整夜也干了。内衣裤还有些湿,她问到吹风机的位置,开启机器,又脸红起来。
这么贴身、私密的衣物,他是以什么心情,去搓洗、撑开、晾挂的?
嗯……他还洗得挺干净的。
吹干后,谢蔲穿上,再返回客厅时,他还端了碗粥出来,他看了她一眼,说:“好了,来吃吧。”
那是五红粥,红豆、红枣、枸杞、红糖等熬煮而成,女生喝,可补气血。
吴亚蓉曾给她熬过一段时间,因为她冬天手脚冰凉,但似乎不管用。
付嘉言拉开椅子,她问:“你怎么还懂这个?”
“你不是快来姨妈了吗,我查到说这个管用,而且好喝。我没加多少糖,应该不会太甜,你尝尝。”
谢蔲吹了吹,电饭煲熬的,谈不上顶好喝,但他又是买食材,又是各种准备,买一份早餐可省事多了,他亲手做早餐的这份心,就足以让她喝完一整碗。
还有那个鸡蛋卷,蘸的是酸甜口的酱,很是开胃,她也吃了一小半。
吃得太多,肚子肉眼可见地鼓出一小块,她小小地打了个嗝。
付嘉言笑了,拍拍她的脑袋,夸道:“good girl。”
洗碗的时候,他问谢蔲:“今年暑假还做家教么。”
“做吧。”
毕竟赚得不少,攒起来,也好稍微减轻一点母亲的压力。
她又好奇:“话说你怎么连小孩都认识那么多?”
“在业主群问了一嗓子,有的认识我姑姑,就来加了。”
谢蔲挠挠他的下巴,“good boy。”
“逗狗呢?”他沥干水,往她面上弹了几滴水。
她躲开,直笑。
天气太热,谢蔲不想出门,家里有付嘉言以前的书,她挑了本看起来。
午饭也是付嘉言做的,还切了半边西瓜,和她一起挖来吃。
“蔲宝,”寂静的午后,气温攀高,付嘉言躺在床上,窗帘半掩着,遮住外面强烈的太阳光线,唯有一小块,落在他侧脸上,照得瞳色浅了许多,“陪我睡个午觉。”
房间里有书桌,谢蔲靠着看书,头也不回,“打个商量,正常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