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148)
偶尔闲下来,和同学去打打球,更多的,还是在等谢蔲不忙了,找个角落,给她打电话。
眨眼到了五一。
付嘉言正要巴巴地收拾行李飞去A市,结果学校临时通知,要开一个劳什子学习大会,大一不得缺席。
室友幸灾乐祸地说:“老师认识你,万一点到你,你就死定了。”
“……我两个多月没见她了。”
难得盼到小长假,能跟她待得久一点,学校还搞这出。
“你不能出省,还不能出校啊?她来找你不就完了?”
付嘉言说:“这里地方偏,附近连像样的酒店都没有,让人女孩子过来干吗?”
室友耸耸肩,“那没辙了,你只能饱受相思之苦咯。”
Y省警校是个很年轻的学校,场地大,设备新,也引进不少省内,甚至全国性的专家教授,唯一不好的,就是偏。
交通倒是方便,地铁站、公交站都有,只是离市中心远,动辄一个小时起。
付嘉言私心里,也不想让谢蔲来。
放假是用来休息的,大老远的,舟车劳顿,他也没法陪她玩,白白吃这个苦头,何必呢。
他这么跟谢蔲说了,她一直没回信息,他寻思着她忙,便搁下手机,去整理内务了。
每个星期例行检查,卫生、被子、服装,种种,不合格的要被处罚。
过了几个小时,谢蔲才回了个“哦”。
什么意思?
付嘉言暗自揣摩着她的情绪,是无所谓,还是生气?
不过以他对她的了解,八成是前者。自我控制方面,谢蔲绝对是佼佼者,不会外化大喜或大悲,其他负面情绪,自有一套成熟体系,将其及时消化。
放心之余,付嘉言有些吃味,她怎么就不想他呢?
算了,下次寻个周末去A市,哪怕只跟她待一天半天,也是好的。
那个学习大会不仅要参加,还要做听课笔记。
学校请了行业著名刑侦专家来开讲座,真是不去不行。
偌大的会议厅坐满人,登记后,付嘉言找位置坐下。
室友在后面戳他,说:“你知道吗,这个专家被叫做中国版福尔摩斯,破了很多大案。还好你没翘掉。”
付嘉言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不幸。
开启静音模式前,他点进聊天框,最后一条还是那个“哦”字。
这样的大会,可供学习的干货很多,而且那些经验是课本上学不来的,分不了神,付嘉言偶尔看一眼手机。
临近中午才结束。
付嘉言把笔插在本子上,和同学一块儿出去。
天气渐热,他们换上短袖警服,看过去,清一色的蓝色衬衫,黑色长裤。
同学问:“你怎么老看手机?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室友笑说:“等他女朋友信息呗,去不了A市,茶饭不思几天了,怨气都要掀翻天花板了。这人以后绝对是个老婆奴我跟你说。”
付嘉言没好气:“滚。”
谢蔲跟着导航到达时,已经到了饭点。
到门口一问,人家估计看她年轻,平板板地说:非本校学生不得入内。
她想了想,拍了张大门的照片,发给付嘉言,弯弯绕绕地说:原来警校门口执勤的都是学生?
十五分钟后,付嘉言跑出来,汗将领口都洇得深了。
警服代表人民警察身份,然而学警又没有执法权、管辖权,容易造成误解,故而他们被禁止穿警服外出,他刚刚又临时跑回去换了衣服,耽搁了时间。
他又惊又喜,迭声问:“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吃饭了吗?学校进不去,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谢蔲无奈:“你慢点行不行。”
付嘉言深呼吸,说:“就是太突然了,做梦一样。你真的是谢蔲吧?”
他怕面前的人,和她旁边的行李,是他臆想出来的。说一句喜欢他比登天还难的谢蔲,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你找我一次,我找你一次,扯平了。”谢蔲伸出手,“我饿了。”
怎么说呢,她不笑的时候,脸是冷冷清清的一张,这个动作又有几分撒娇的意思,却怎么也不违和。
付嘉言笑着,一手牵起她,一手帮她提行李。
他自己吃过了,她食量也不大,他给她点了份单人套餐,她最近忙得胃口不好,找老板又要了一份餐具,分了一半给他。
付嘉言看了看时间,说:“我待会儿帮你找个酒店,下午还要回去听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