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哥:“……”
“三百七十万。”
余思归:“…………”
余思归难以置信地问:“多少?”
然后柜哥再度犹豫了下,补充:“三百七。单那根项链。”
“……”
“我和那家卡地亚Sales认识,”柜哥冷静地说,“所以我知道国内有套粉钻兰花……小姐,项链公价三百七十万,手镯公价三百五。”
归归:“……”
柜哥看了她一眼:“小姐,我们推迟打烊都有原因的。我言尽于此。剩下的您真的别问了,对我精神健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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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终于发现,盛少爷只是平时不动,实际花起钱来完全可以挥金如土,半点不手软。
他拎着点缀着白山茶花的香奈儿纸袋回来时,思归已经处于一种对金钱的麻木状态,看到钱甚至觉得只是数字。
直到最后试完衣服,把账结完,两人走去停车场,归归的状态都很奇怪。
他到底烧了多少钱……
为我烧了这么多钱却不肯说一声我漂亮,是因为不喜欢精致的女孩子嘛?归归混乱地想,难道我猜错了吗?
还真有可能。同桌这么讲究一人,多半从小就在精致女孩堆里长大,所以吃惯山珍海味,偏偏就好我这口,喜欢我这样的清粥小菜。结果我今天下午一犯病,他会不会忽然发现我也很俗气……
……但我就喜欢珠光宝气的东西,还喜欢漂亮裙子……
归归挫败地吸了口气,心想,我肯定是不能免俗的。
“下次我们再来就可以停在vip区了。”同桌浑然不觉,在停车场里看看手机,愉快地说。
然后他看向思归,问:
“喜欢花吗?”
归归正在走神,闻言一愣。这是他第二次问她喜不喜欢花。
盛淅并不多说,略有点笑模样,远处车滴滴一响。
停车场开阔黯淡,思归发着呆过去,拉开车门,而她拉开副驾的车门的瞬间——
淡蓝明黄的花束挣脱车门的束缚,几乎如水般溢了出来。
“……”
那甚至不是一捧花,而是竹编的满满一大篮:蓝鸢尾、大花蕙兰、日本雪柳与香豌豆,搭配着百合竹、山里白与宫灯。
野性蓬勃,几乎把车都顶满。
花叶流泻而下,明丽鲜艳如卡萨布兰卡六月的太阳。
盛淅饶有趣味看着她,问道,“喜不喜欢?”
思归惊叹一声,接着大笑了起来。
过去妈妈在教师节和学生毕业也收花,但那些捧花风格中庸,从没有这般野蛮明丽的色彩,自由炽热如摩洛哥盛夏。
凌风草与缅栀子被风吹动时,犹如无人的旷野。
同桌在一旁盎然看她反应,问:“精致吗?”
“精致!”归归惊奇又开心,眉眼弯弯地讲:“喜欢。”盛淅笑了笑,直接把沉重花桶抱到后座去。
那抱几乎从车厢淌出来的繁花,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是为让思归雀跃一下。
这个花应该也很贵……思归羞得眉眼绯红地想,坐到副驾上,感到凌风草与轻轻刮在肩颈处。
盛淅已经留了地址,他们买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明天由专人开车送到府上,只有少数轻便的东西由自己携带。
思归穿着最后试穿的裙子:一条淡桃花卉短裙。
裙子长至大腿根,羊毛料上绣着叶脉微黄的栀子花;小抹胸则正是她的尺码,勒在身上正正好,衬得肤色脂白,胸乳线条美好柔润,只是女孩子皮肤袒露,被后座的草轻轻一刮,留下一道很淡的红印。
盛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冷不冷?”他冷不丁地问。
归归还没回答就打了个哈啾,狼狈地看着少爷,目光充满求助——
盛淅面无表情,目光瞥向小同桌裸露的、有红印的肩,看了一会儿,转过去拧开空调热风,淡淡道:“系好安全带。”
思归很乖地系上安全带,盛淅车辆驶出停车场。
那时已近夜里十二点,北京的夜较之南国要长。
车驶出停车场,冬夜里,思归又爬起来向购物中心方向看,还被那一大桶花的配叶戳了下面颊。
她揉了揉脸,趴在座椅背上,见SKP入口处的灯‘噗’地熄灭。
“……”
有钱能使鬼推磨,归归发着呆想,今晚到底给他们创造了多少提成呢……
“坐回去。”
盛少爷愠怒道,“你穿着裙子呢!”
思归一惊,意识到走光,霎时面颊泛红,急忙坐下,将后裙摆向下掖了掖,又惭愧地低下了头。
“……”
盛少爷瞬间明白自己没控制住,说话语气差了点,握着方向盘,尴尬地沉默半天,道:“……今天回学校来不及了,今天去房子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