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她这个态度在姜母眼里看来就是破罐子破摔，压下去的火气又瞬间噌上来。

“姜来，我是管不了你了吧！你看看你考的，再看看第一名考的，就你这个成绩，还想考中北大学，我估计南大都悬。我看你干脆别上了，也免得我这么委屈，为了你，要不然我早不在这个家了。”

姜来捏紧了手指，直到指尖抠进掌心，感受到尖锐的痛意，才松开手来。

“这个家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姜来，你好歹也为妈妈考虑考虑，你考的好，我才能在你爸面前抬得起头来。”

她想说，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怪在她身上，家庭不和谐，你过得不如意都要怪在她身上，为什么什么都是为了她，把所有的压力都堆在她身上。

但她不能说，也没有勇气说出口，她只能一再忍耐，一再告诉自己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优秀，没有达到姜母心中好好孩子的形象。

是自己的错吗？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纠结那些。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妈，对不起，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白炽灯的光打在女孩白皙的后脖上，垂下的肩膀，低下的头暗示她的妥协与无奈。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再让我失望了！”姜母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姜母一走，姜来浑身就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打湿的裤管，变成深色黏在腿上，她叹了一口气，往浴室走去。

窗外雨不停地下，B市却是个好天气。

这里的夜晚比南市更繁华，已是九、十点钟，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的，霓虹灯璀璨。

图书馆的灯还在亮着，光打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斯星燃跟教授告别往学生宿舍走去。

教授是个不太古板的白胡子老头，也懂一些年轻人的流行语，就是可能年纪大了，而且比较较真，容易钻死胡同，经常讲题讲着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然后就让下面的人自习，自己在角落里解题。

上课的时候手机要静音，他刚掏出手机打开声音，就有一个电话打来，是苏韵。

划开接听键，苏韵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

“星燃，有没有想妈妈呀？”

“没有。”他实话实说。

苏韵笑笑，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不想我，那肯定在想小姜吧！”

“我说你本来不去保送的，后面又突然答应了，也是因为她吧。”

电话那头斯父问了一句“小姜是谁？”，她只说了一句待会儿跟你说。

斯星燃不否认，“妈，没什么事话就挂了吧。”

“好好好，改天我带你爸去看你啊。”

“嗯。”

刚挂了电话，斯父就追问：“小姜是谁？”

“哎呀。”苏韵喝了口牛奶，语出惊人，“你未来儿媳妇。”

“啊？什么儿媳妇？”

“别问那么多了，跟你这个老古董说不明白，早点睡吧。”说着就要掀开被子睡觉。

斯父嘴里嘀咕道：“我哪里老古董了？怎么就说不明白了？”

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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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想见你

斯星燃看了一眼时间，正打算给姜来发条信息，徐向珩的信息就弹了出来。

【徐向珩】：星燃，一模好难啊，简直把我难倒了，而且我跟你说，班里突然窜出来好几匹黑马，那个周旭一下子就跑到年级前几名去了。

他提到周旭，斯星燃大概想起了他的样貌，不太张扬，戴着副眼镜，书呆子的模样，哦，还跟姜来表白过。

还送过礼物，男人的胜负欲突然就比起来了。

【斯星燃】：哦？那跟我比呢？

【徐向珩】：跟你当然是不能比的了。

听到这句话，狗尾巴又扬起来了。

【斯星燃】：那姜来考的怎么样？

【徐向珩】：你这个狗东西，重色轻友，不问兄弟？

话虽是这么说，他还是说了。

【徐向珩】：她好像考得不是很好，我看她走的时候都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她没告诉你吗？

后面一句话斯星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她要是说了我用得着问你？

妈的，怎么又不跟他说。

老让他担心。

手机揣进兜里就往回跑，索性教授还没离开。

坐上飞机他心才平静下来，上飞机前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等来姜来的信息，看来她真的没打算告诉他。

斯星燃觉得自己疯了，大晚上因为担心她大老远跑回去，想把她骂一顿，可真正见了面他怕她会委屈，他会舍不得。

起飞的时候已是半夜，从窗外往下看已经看不到亮起的灯，偶尔还能看见几颗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