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113)
万万没想到自家男人心里藏了那么多心事的何改花,心里也有几分涩涩的,她自然知道自家男人心气大,千方百计地就想让队里过上好日子,可是有的事,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拍了拍他的背,宽慰他道:“这也不能怪你,队里也没人说你不好的,这月湾队吧,虽然比我们山里条件好,但同样穷山恶水的,队里效益好的水田拢共就那么十几亩,其他的田地,不是在坡上就是在洼下,没有几块是平展的,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能叫公鸡下蛋母鸡打鸣不成? ”
邵长弓听到老妻的安慰,一张黑黢黢的糙脸不由露出了一个笑,皱纹更深了,他看着老妻,一张脸变得坚定起来。
“都说民以食为天,这粮食就是社员们的命根子,生产搞不上去,不说其他队看不起我们,就是我们自己,这拧成一股绳往往上爬的心劲儿,也会越来越散,所以,这队里的面貌一定要改一改!”
“就像振洲媳妇说的,连领袖都说,要科学种地,他提出的‘农业八字宪法’里,土、肥、水、种、密、保、管、工,每个字里头,都藏着一箩箩的文章和学问,我们队,不缺有把子力气能一口气把拉架子车拉得哧溜跑的人,缺的是能读懂、会用这些文章的技术人才!”
“所以,老子也想清楚了,穷则思变,与其一成不变地苦干蛮干,到头来还是苦哈哈的,还不如挺起身子变它一变,说不定就能像大寨一样,变出一个艳阳天来呢!”
长夜静寂,邵长弓与老妻的对话,慢慢安静了下去。
不说何改花,其实就是邵长弓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愿望,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实现了,让月湾队一跃成为沙坝大队的先进队。
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大山深处,一顶顶帐篷和活动板房,在黑黢黢的天幕下,隐隐可见,顶上,是一面猎猎飘扬的五星红旗。
邵振洲正在板房里昏暗的煤油灯下,抽空给夏居雪写信,和他同个板房的指导员于明山,一面拿针刺脚上的血泡,一面乐呵呵地跟他开玩笑。
“之前大家伙还说,你这人跟女同志的关系,团结活泼不足,紧张严肃有余,担心这一个休假你不能把终身大事搞定,没想到你不但那么快就占领阵地了,而且目前看来,在巩固阵地方面,也挺主动积极的,瞧这信写得,这是第三张纸了吧?”
于明山说到这里,血泡也不挑了,噔噔噔地就跑了过来,明明长了一副还算斯文的模样,这会儿脸上磨人的表情,却让人有些一言难尽。
“都说最亲不过战友情,我们不但是战友,还是老搭档呢,怎么样,把你媳妇儿的相片给我看一眼呗?团长不是都看过了嘛,还猛夸来着,给我看一眼难不成还能少了她一根头发丝啊?我媳妇儿来队里探亲时,你可都见过的,还吃过我媳妇做的菜呢!”
邵振洲回头撇了他一眼,迅速把信纸收了起来,呵的一声,毫不客气地第n次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媳妇儿过年时也会来队,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我同样能请你到家里吃饭!”
他休假回来后,就听说了,他这个老搭档还有另外两名副职,跟团里其他几个营、连长打赌,看谁能第一眼看到他媳妇儿,赢的人能收到输的人一包烟,就冲这,他会成全他们才怪,呵!
再次铩羽而归的于明山:“嘁,瞧你这小气样儿,牙疼!”
第54章 唇枪舌战
这里是邵振洲所在部队位于大山深处的某驻训场, 遍地荒草,少有树木,这个时节, 颇有几分“塞下秋来风景异”的苍凉,但夜里的空气,却是清新而湿润的。
当然, 忽视掉空气里飘荡的于明山那五马长、枪、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噜声,就更美妙了。
每当这个时候, 邵振洲就在想, 幸亏自己没有于明山这个臭毛病, 要不然, 媳妇儿不定又要嘟嘴瞪眼地嘀咕他“臭男人”了!
想到这里, 夜色中的邵振洲不由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开始在心里默数下趟补给车过来的时间, 好把他的信给寄出去……
又想,都说“三春不如一秋忙, 三夏忙断腚肝肠”,这会儿,媳妇儿他们忙完了夏收,定是又要连轴转地忙夏种吧,也是辛苦了……
就像邵振洲在心里默念的,这段时间, 夏居雪每天都带着她新成立的试验小组成员们在分给他们的几亩地里忙碌,日子过得就像每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邵振洲一样滚烫, 不过, 内心里却是高兴的,直到今天, 大队几个干部下到了月湾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