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114)
整个兰桥公社,各生产队的地块都是分散严重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月湾队自然也是如此。
方奇宝他们一行人一路走来,沿途就发现月湾队好几处已经种好玉米的地块里,种植密度明显不足要求,脸上就沉了下来,梁荣志甚至骂了一句“乱弹琴”,只有马均奎脸上露出一丝怪笑。
然后,他们就在一路的牲畜粪便味和土腥味中,遇到了正在最后一块玉米试验地里忙活的夏居雪他们,彼时,夏居雪正一面拿锄挖坑,一面和组员们传授“深种与浅种”的知识要点。
“深种,虽然也是大寨实现丰收增产的成功经验之一,但深种也是有条作的,必须通过深耕、深刨、担土垫地、多施有机肥的方式,加厚活土层,不然,就相当于把籽种到了死土里,苗都出不来。”
“而且,就算深种,也要因地、因时制宜,春玉米播种期间,温度较低,雨水也不足,就应该适当深种,一般在7~8厘米左右,夏秋玉米播种时温度高,雨水也足,深度在5~6厘米就可以。”
“还有,像我们之前种的阳坡地,地温高,水分少 ——”
夏居雪正说着话呢,忽然就顿住了,因为她看到马奇宝一行人正朝他们走过来,而同一时间,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都直起了身子。
马奇宝他们转眼间就来到他们跟前,瞟了眼地里坑与坑之间的距离,几张脸拉得更长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每亩地都要种上2200株吗,你们这地里稀稀拉拉的,数量哪里够?邵长弓那头犟驴呢,他是怎么给你们传达公社的夏播生产精神的?”
问话的是陈兴义,毕竟跟邵长弓关系比较好,所以,他问的还算克制,没有当场黑起脸来骂人。
邵振国原本要抢先回答,奈何他刚张嘴,夏居雪就不卑不亢调理清晰地把之前队里商量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队长的确是向我们传达了公社的种植要求,不过,我们队在统计了种子后才发现,预留的种子不够,队长你们也是知道我们队的,每年的产量就那么多,种子也都是按照往年的种植情况预留的,今年突然增加种植密度,我们队也是干瞪眼没办法。”
“所以,队干们经过商量以后,只能打个折中,因地制宜,在地力肥、透风、透光等条件好的地块进行密植,其他地块相应减少种植数量。”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听到如此答案的马奇宝等人:……
这好像也是个问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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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们心里还在“但是”的时候,不怀好意的马均奎已经哔哔起来,还故意摆出一副“革命先锋”的义正辞严模样。
“要增产,除了要舍得出力气,要大量积肥,还有就是要密植!玉米产量靠的是棒子,棒子要靠苗,没苗怎么增产?就算是预留种不够,那也是你们队自己的问题,要想方设法积极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敷衍躺倒,不执行公社的安排!”
“你们看看你们这一亩地,才种了多少?我看你们这样乱搞,哪里是种子不够的问题,分明是不想出工出力,是怕苦怕累图舒服的懒惰表现,是破坏农业生产的行为,必须严肃处理!”
马均奎对着夏居雪他们,假模假式地一番慷慨批评,还故意把“怕苦怕累图舒服”和“破坏农业生产”这几个字咬得重重的,对夏居雪那份想而不得的不甘之情,又突突突地升腾起来。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嫽人,耀得人睁不开眼,一身补丁衣服也掩不住那曲线很美的身子,真他娘的便宜那姓邵的了!
原本,碍着那姓邵的身份,他已经熄了对她的那份企图之心,没想到,她自己又把把柄递到了他的手上,那就别怪他公报私仇了,呵呵!
她一双小眼睛闪烁烁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一干人,继续放冷箭。
“支书,大队长,梁同志,最近广播里可是说了,要大家时刻谨防国内阶级斗争新动向,注意一小撮阶级敌人搞破坏,特别是要严防他们破坏生产,我看月湾队这——”
“你放屁,你们九队才有地主老财,才有阶级敌人,我们月湾队,根正苗红,我哥还是毛××的兵,是革命军人,我们队别说阶级敌人,连个偷鸡摸狗的落后分子都没有,你不安好心地想给我们队泼脏水,往我们队脸上摸黑,我看你才是别有用心有问题!”
马均奎的冷箭才放到一半,就被小暴脾气的邵振国气势汹汹地顶了回去,那模样就像是吃了炮弹似的,火药味十足,夏居雪唇角勾了勾,默默地给他点了赞,其他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