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112)
月湾队社员:……
当晚,社员大会结束后,队干们又被留了下来,其中还包括了不是队干的夏居雪。
至于夏居南,则被邵振国领了回去,待到夏居雪踏着月色走进院门,陪着夏居南在院子里一面等她回来一面剥玉米的邵振国就迫不及待地朝她看了过去。
“怎么样?”他道。
夏居雪笑得很开心:“大家商量后决定,扁担梁上的阳坡地和樑地,通风透光条件比较好,就按照公社的要求,每亩种2200株,其他沟地,按照肥力情况的不同,每亩种1800~2000株,统一的对外说法,就说上年预留的种子不够,只能如此安排。”
“还有一件事——”
夏居雪看着邵振国,笑容更深了:“长弓叔同意,由我牵头正式成立一个科学试验小组,不用等到明年种烟,明天就可以开始上马,可以分别划分三亩玉米地、麦地和旱田给试验小组,你,愿不愿意成为其中一员?”
邵振国一听,差点就蹦了起来:“那还用说,不只我,张三儿和陆世平他们肯定也愿意!”
*
隔壁邵家,兴冲冲跑回家的邵振国,再次和自家老爹确认了一番此事,并宣布自己要进入夏居雪的试验小组后,心满意足地回屋睡觉去了,而另外两个屋里,却是一直喁喁私语不断。
先是王秀梅对着邵振军的耳朵,蚊子一样嗡嗡嗡地喋喋不休。
“阿爸也太信她了,一个丫头片子,不就是肚里有几分墨水,懂得一点种地的小诀窍吗,再能耐,能能耐得过公社的领导干部?这么厉害,怎么不干脆到公社去吃商品粮呢?还苦巴巴地跟着我们每天泥一脚水一脚地下地干活,炒个菜连油都舍不得多放两滴油……”
对于夏居雪,王秀梅的心情如今依然复杂得很。
首先,就是出于女人的小心思,对于夏居雪的美貌的强烈不适感;再次,就是对于夏居雪嫁给邵振洲,滋生的几分酸气;最后,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家公对夏居雪毫无掩饰的信任与支持,让她心里不得劲儿。
多重因素重叠之下,她说起话来,不免就带了几分酸气和不满。
最后,她道:“而且,这密植可是公社的任务安排,她就敢‘炮轰’人家的安排不合理,也不怕栽了跟头,到时候上头追究起来,她有军人家属的身份护着,人家不会如何她,受连累的可是我们阿爸,被掀了队长的职位倒是小事,这万一……”
原本早就闭了眼睛要入睡的邵振军,被聒噪得不行,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喝止住了她。
“你闭嘴吧,乱哔哔什么,阿爸当了那么多年队长,难道还没你个女人想得周全,他既然做了决定,肯定有他的考量,再说了,我也觉得小嫂子说的话有道理。”
“这一亩地能种多少粮食,和我们拉架子车运粪肥差不多,运得太满了,这路上一跑,粪都洒出来了,可不是又浪费了劳力,又糟蹋了粪肥……行了行了,天塌下来有我们男人顶着你,你个女人少操心,老子今天推了一天的粪车,累死了,懒得听你个婆娘母鸡叫,睡觉睡觉!”
差点气得头上冒烟的王秀梅:……!!!
同一时间,另一间屋里,何改花也发出和王秀梅同样的疑问,不过她毕竟已经接受了邵振洲娶夏居雪这一事实,所以话里倒是没有任何的酸言酸语。
“振洲媳妇懂得再多,她家阿爸再是一肚子的学问,毕竟,也是些书本上的东西,种烟就算了,今天这事,可是公社安排的,你就那么信她?这万一……”
邵长弓笑笑:“我不是信她,我是信科学,信毛××说的科学种田!”
他对着婆娘长叹一声,道:“就像阿爸说的,当初,我们从山里出来,为的不就是让娃儿们不再像我们一样,每天打猎,挖药材,捉蝎子,甚至,在寨子里玩个耍,也有可能被不知道从山里蹿出来的野狼、野猪、豹子追撵吃了,一天天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但这些年下来,振洲他们这些娃儿一天天长大,娶婆娘了,朝民家的老大文升,都能跟在振囍他们身后,上山耙啦松叶了,但看看我们过的日子,还是紧巴巴的,大家伙一年到头泡在地里,打下的粮食,缴完公粮,留下库存,分到社员们手里的粮食,想敞开肚皮多喝几顿稠的都不成,年终一算,这分红更是蚂蚁串豆腐,难提!”
“我们自己过够了这种日子,还能让娃儿们跟着继续过吗?当初,我从阿爸手里接过队长这个职务时,大家伙没有一个人反对的,全都指望我能带着他们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呢,可看着如今这光景,我不但揪心,脸上也火烧烧地愧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