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一千夜(74)
不知吻了多久,她被放松了一点,恍惚睁开眼。
她以为结束了。
可是,他为什么侧过了身,直接逼近压来呢?随之而来的,还有衣料的摩擦声,这吓到她了,“你、你想做什么……”
眼前,褐色眼瞳变得灼热,昏暗光线下审视着她,像一张网向她撒投来,包裹了她的眸光。
嗓音带着一点点暗哑:“我想做什么?法语brimer,用中文怎么说?”
白绒愣了愣,“欺负。”
“是的,我就想对你这么做。”
只需一秒,女孩便红了脸,推开他就要下车跑掉——
第59章 、黄金
一只手横在她面前。
烫人气息贴在耳后。在白绒以为他要拉回她时, 他推开了车门,“我跟你一起上楼。”
白绒:“?”
“早晨钱包留在你那里了。”
“……”
她这才回头, 意外贴上他的侧脸, 而他一点也不躲。
她被挤在这座位角落,不得不贴得如此之近地跟他说话:“那,那明天我给你送来,然后, 下午我们一起去音乐厅试琴?”
他摇摇头, “不行。我的钱包里面有各大银行的各种卡……”
白绒怀疑地看着他。
半晌, 她才答:“好吧。”
是啊,一座大酒庄的庄主, 他的钱包里都是金子,流水般哗啦啦淌出黄金来,怎么能弄丢呢。
·
钥匙“咔哒”。
公寓门开了,白绒打开灯, 脱了外套, 挂在衣架上, 径直往里面走, “我去给你找钱包。”
身后却蓦地响起他的疑问声:“那是什么?”
白绒顿步,回头, 随着纳瓦尔的视线往角落看去。
原来整理进行到一半的行李箱还摊开着,放在地上, 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物品, 显得很杂乱。
“啊, 那是上午整理的, 两天前我跟家里人通了电话说要回国……”白绒走过去, 把乱七八糟的箱子盖上。
她站起来, 转身就撞上纳瓦尔,怔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解释道:“早上那时候你还没有对我提返回巴黎的事。而且……你回巴黎后好像要忙工作吧?像我这样休学一年的闲人,还是先回家待着比较好……”
她想的是,感冒已经好了,手腕也在正常恢复,她应该先回国去。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还不能跟乐团到处演出,比赛的事情也还没有确定后续。
男人冷笑一下,“酒庄处于淡季,我也很闲。”
·
说到回国,白绒前几天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感冒反复,毫无好转迹象,她每天要死不活地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还恰逢那天与纳瓦尔重逢,他对她视而不见。
拨通家里电话的瞬间,她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当时,她对着越洋电话那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
听筒那头,中年男人没问原因,直接问:“什么时候啊?”
“最迟月底。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我暂时休学了。”
“……好,去购机票吧。”
“爸爸,如果我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不开心的事,不要怪我。”
那头停顿一下。
白父答道:“嗯,我们不会怪你。快去选时间最近的航班回来。无论多晚,我都开车去上海接你。”
本来没哭出声的,这下,白绒忽然抽泣起来。
妈妈在那边似乎隐约听到了,虽然什么事都不知道,也开始一起哭,搞得白父一个人在那里不知所措:?
妈妈断断续续地哭怨着:“你记不记得,她小时候多么开心……”
“……”
是的,巴黎很美丽,维也纳很美丽,全世界有太多美丽的城市,但只有一个是她的故乡。
在别的地方,白绒是个永远的异乡人,生病期间体会得尤为深刻,她想,她还是需要被深切地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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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她的眼神聚焦在男人冷俊的脸上,有点恍惚,愣愣道:“纳瓦尔,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英俊迷人的脸迎着月光,也染上冷色,“所以,你现在怎么考虑的,还要不要跟我返回巴黎?”
“要。”白绒点头,温柔地补充强调,“我当然要。”
他喜欢听到她说要。
虽然是法语,但懂得中文后,他知道在中文语境里翻译过来还会显出一层什么隐喻。
眉头松弛下来。
他盯她片刻,视线降落下去些,停在红唇上,玩味笑道:“什么时候会主动吻我一次?”
白绒一愣,皱眉,“第一次其实就是我主动……”她想起什么,住了口,咬一咬下唇,小声地说——
“那你低头吧。”
对方立即俯首。
她把手背在身后,犹豫片刻,眼光流转,才凑上去。
先是浅啄一下,接着,她闭眼,懂事地稍微深入了些,轻含、舔吮,学他那样,舌尖慢慢地扫过唇畔,再稍微睁开眼缝,打量他的反应。
这乌黑眼珠滴溜溜一转,略显生涩的眸光,让纳瓦尔感觉喉咙收紧。
他立即伸手,直接紧搂过纤腰——满意,但是得重来。
舌尖探入,勾过来,吸住那小巧的温热。
虽然在车上就吻得很深入了,但他还是想告诉她,远远不够。
白绒踉跄一步。
这个人真是奇怪,看吧,他要你主动,三秒时间,他自己又反客为主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这次对方的呼吸变得不一样,有点烫着她了。
在这高大的身形前,她毫无挣扎的空间。身体被他裹抱着转向旁边,转了一圈,按在墙面上时,一不小心,电灯开关被撞灭了,室内顿时暗下来。
此时才见月光,银浆般流泄在彼此的身上、脸上。
纳瓦尔一边吻着,一边与她贴紧身体每一寸。
片刻,他不禁滑下手掌。
于纳瓦尔来说,这条毛呢包臀中长裙十分温暖柔和,质感有强烈吸引力。
手掌从腰际下滑,覆在紧致挺翘的部位上,往身前一按,女孩就被迫踮起了脚来。
在她受惊溢出一声低吟时,他顿了一秒。
手掌开始反复地按着揉弄、捏掐,借以纾解身体的燥热。
白绒哪见过这阵势,只感觉下方烫得厉害,甚至……有隐约的跳动感。
她被吓着了。
陌生触觉刺激着她,令她红透了脸,想撤退,又被对方带着倒向旁边,彼此身躯如冰川般接连坍塌,躺落在沙发上,一起融化成潮热的海。
窗边月下,他的外衣,她的半裙,都是同一种棕色,交缠在一起。
他送的白色铃兰花束,正安放在旁边桌上。娇俏小花朵,铃铛形状般可爱。本季绽放开新蕊,细嫰柔美,淡淡芳香,来自温室呵护长大,让风都不忍吹伤。
不忍伤害,但他还是吻得那么狂热,一刻都未停,手掌同样。指尖沿锁骨往下,轻易握住水滴般莹润的圆团,触感如此柔软,一捏,完全纳入手中,羞得她无地自容。
一件紧身的羊绒毛衣,有着细线针织的细腻纹路,包裹着姣好的形态,软软糯糯的,身子也是那样柔软无骨。
手掌再下滑,还想从裙子内侧抽出毛衣下摆。
少女闷哼,立刻拿手挡。
他按住她受伤的左手,轻轻举过头顶,放在安全的一侧。
然后,他轻咬着红红的耳根,用磁性声线贴耳质问道:“挡什么?你不是擅长在天黑时偷偷做一些事吗?”
——他在指上次日全食天黑时候她的偷吻。
白绒闷着脸。
纳瓦尔落下手,指尖在她的脖颈处勾划着,欣赏着她的脸蛋,继续道:“莉莉安,你这么可爱迷人,咖啡馆老板都送你苹果派……告诉我,还有没有别的异性朋友?嗯?”
诱哄般的语气,调侃般的意味。
气息喷在颈侧,奇怪的敏感点被触动了,她被勾得痒,不禁推搡着,双腿无意识乱踢,“我、我就算有……唔——”
修长手指掐住了她挣扎的腿,控制住,接着,从脚踝游走往上,将柔软温暖的毛呢裙撩起,沿细腿探向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