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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一千夜(75)

作者:羞月牙 阅读记录

少女娇躯,仿若古老中国的丝绸,在月下有柔顺滑腻的质地。

寸寸轻软,引人深陷。

在她面前,他竟会觉得自己的手显得粗糙了,摩挲着每一寸的柔嫩,都让他变得像绷紧的弓弦,随时有难耐崩掉的可能。

但他也知道,有些美丽的地方,或许要拨开了中亚的黄沙迷雾,穿过了迂回蜿蜒的古道,才会抵达尽头。最好的事物,往往不会以最轻易的方式得到,无论哪个方面。

指尖稍作停留间,白绒抓着他,哀声道:“不要,舒昔会回来的……”

纳瓦尔继续吻着她发热的ᴶˢᴳ*鬓边、下颌、脸颊,敷衍接话:“这个房子不是你在住吗?”

白绒别开脸,“但她这几天都在维也纳演出,所以……”

她撒了谎,今天早上纳瓦尔走后,舒昔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直接飞去伦敦演出。

男人又吻着纤细脖颈,舔吸,低沉惑人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有着大提琴发声共振的动听程度,暧昧极了:“那么,去我住的酒店。”

脖颈有点疼,白绒瑟缩一下,板着脸,“纳瓦尔先生!您听不出来这是拒绝的意思吗?我说认真的。”

她希望这话能提醒他记起,要对女士保持一定的风度。

月光下,女孩红透的脸显出不满的意味来。

纳瓦尔盯着她看了看,松手。

白绒立即往里侧缩去,抚摸着心口,仿佛刚经历一场台风过境或是巨大海啸。

她缓过来后,清清嗓子,在黑暗中道:“你……你今晚这样过分的举动,我会装作没发生过!你也忘了吧,下次记得别……”

“忘记?我的记忆力可不差。”

不知为什么,他还不让开。

白绒就等着他这样僵持,也不明白他还在等什么。

过一会,才见他从身前退去,寂静黑暗的客厅里响起脚步声。

“啪——”

他按亮了客厅的灯。

一瞬间,暖灯光刺激了白绒的眼。她适应后,试着看向他。

呵!这位绅士,此刻居然好像无事发生,优雅地交叠双腿,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外衣平整无褶,姿态优雅惬意,仿佛刚才那个将她吻到几近窒息、摸到浑身瘫软的禽兽不是他。

绅士Navarre,可真有你的。

“……是我失态。”

男人笑了笑,瞧着少女衣衫不整、乱得可怜的样子,抱歉道。可是,他眼中丝毫没有抱歉意思,戏谑地勾起唇角,盯紧她的眼,好像说的是:我故意的。

“你不是来找你的钱包吗?”

白绒缩坐在沙发一角,缓和了呼吸,冷笑着打量他:“商人,可不要忘了。里面金光闪闪,装的都是金子。”

虽是讽刺的笑,但纳瓦尔喜欢看她笑。

于他而言,这女孩每次笑起来总是酒窝明灿,眼里有金子熔化后的液体在流动,烨烨生辉,艳绝流金。无数颗金黄色的小光点在太阳下跳跃、奔涌。这些画面,她都不知道。只有他看到了。

他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衣领,视线自上到下移动,带着探险般的刺激感,意味深长道:“是的,金子。”

无穷无尽,尚待深挖发掘的,流水般的黄金。

“不过——”他俯身过来,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印一个吻,“我一般不用钱包。晚安。”

说完,在女孩愤怒的目光中,步伐优雅地关门离开了。

第60章 、床

夏天离开波尔多之前, 收到的那封满怀恶意的信,白绒至今不知是谁写的。

地址显示来自苏州。

——不是白家现在的居住地, 而是老家所在地, 白绒长大后回那边念过三年高中。

也就是失去记忆的那三年。

看信件内容,她推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只莫名感觉是高中同学、熟人之类的,可她谁也记不起来了。

那粗鲁的字迹略像来自男孩。

白绒想在这次春节回去, 彻底弄明白一些事情, 关于那些……父母未曾告知她的。

但是, 怎么办呢?

可以离开波尔多,可以离开巴黎, 但怎么可以再次离开纳瓦尔。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与他分开。

如果她提议,让他在二月跟她一起回中国,他会愿意吗?

她想的是,他们可以先在她家里过年, 再一起去苏州。年后一定有高中同学聚会, 借此联系到以前的同学很容易……

不过, 像纳瓦尔那样的人, 总是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忙,到处开会办公, 怎么能抽出那么长的时间陪她呀?

哎,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提。

·

返回巴黎前一晚, 白绒从公寓外出, 独自闲逛在维也纳的街上, 偶然经过了一间高奢意大利品牌家纺店。

当时, 天刚暗下来, 街道上亮起了华丽的灯。

店内播放着优美动人的圆舞曲, 是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

她不觉停步,站在这橱窗外,看着金色装饰灯下的一张大床。

旁边的广告牌上印着精致而醒目的标签。从英文介绍可知,这套床上用品的材质是纯色贡缎真丝,柔滑细腻、润泽瑰丽。从被单、枕套到被套,统一呈香槟金色,床裙用意大利宫廷设计花型镶边,附有立体雕花,皆是精工车缝,贴合质地的高级。

颜色偏暗,显得很低调。

但暖色调壁灯又给床洒上了一层柔光,恰似香槟的剔透光泽。

床,可是白绒最感兴趣的东西。

她想啊,在那上面睡觉,会睡得很香吧?一定不容易失眠。

她甚至可以想到,在那类软床上懒懒地窝上一个冬天是多么惬意的滋味。

然而,那样一张大床,却很难令人联想到独睡的样子。

丝绸般滑腻的质感,会使人联想到同样柔软的睡衣,假如,衣料重重陷在被窝中,辗转、堆挤,就会压出转瞬即逝的褶皱……

天啊,她又想到了那晚的吻。

橱窗外的少女脸红了!

她立即拉下毛线帽子,再用白围巾蒙住自己的半张脸,左右看看——总感觉路人对她频频投来关注目光。

但其实根本没人注意她。

她捂脸飞快地走掉了。

作者有话说:

看吧,就是某人把少女的□□不知不觉点燃了。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章有一点点短,身体不太舒服,明天一定写长)

第61章 、巴黎的窗

近四个月前, 白绒离开巴黎的住所时很匆忙,忘记带钥匙了, 这次回来只能敲门。

但她在门外等了很久, 都没人来给她开门。

她想了一下,这是下午时间,俞甄艺很可能外出画画去了。这种情况,人一般得深夜才回来。

她确定这几个月俞甄艺的生活肯定过得一团糟, 刚才在楼下, 她就见到阳台上的花草都干枯了。

想到这里, 她叹口气,有些无奈, 先带着行李去纳瓦尔那边存放了。

·

下午,两人一起去了那间音乐厅试新琴。

就是那间纳瓦尔投钱修缮、换新设备的音乐厅,目前展览厅、排练厅、教室都在进行重装,演奏大厅已先收工, 预计两个月后可全面对外开放。

演奏厅的天花板和门重做了调整, 新添了反射板, 材料更符合顶级声学标准, 白绒一走进去,就感觉脚步声跟以前都有所不同。在这里, 连人说话的回声也变得空灵绵远。

坐席不算多,一千个座位, 此时空空荡荡。

纳瓦尔径直走向前排, 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等着她上台。

白绒慢慢走到舞台中央, 打开琴盒, 取出小提琴来, 面向空旷的听众席。

金色灯光将大厅铺照得宁静、温暖,但于她竟十分陌生。

从夏天去波尔多开始计算,她已经离开演奏台半年了。

她缓缓抬起琴弓,花了点时间,才能将琴弓搭上去。

她暂时没用到左手,只是单划了两下空弦,这收音效果就让人头皮发麻。

再然后,她简单拉奏了几秒的乐曲,突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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