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3)
家奴已将那滁州的房契拿过来,尘寰淡扫一眼,已然替干爹收下:
“如此,谢侯爷赏赐。”
江孝恭悬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便开口询问:
“尘公公在御前行走,可知皇上为何在此时将二郎调回来换防?”
尘寰清了清嗓子:“是太子……”
见书房没有外人,便直言不讳:“太子做错了事受罚,已被皇上下旨幽禁在东宫。”
江孝恭明白了,是太子连累了江启决。太子如果倒了,江启决也倒了。
油然记起当日江启决策马出征,对太子说:“殿下只要稳坐东宫,有臣为殿下横扫千军、平定中原,为殿下铺路,扶着殿下稳稳地、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太子被软禁,江启决昏迷不醒。
第 2 章
得知江侯爷驳回了杨大人退亲的商议,周家大小姐周清浅不干了,提着裙子跑去找娘亲。
“娘,女儿不想嫁给个战损残废。”
周娘只是将闺阁小女揽在怀中,细细摩挲她的发丝,柔声劝道:
“才得了那少年郎受伤的消息,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总要看一看再说。
如果确定了他真落下残疾,娘也不舍得让你照顾一个病秧子。”
天下无不为女儿着想的父母,周家的好名声跟女儿的幸福相比,周娘还是选择女儿。
世间女子,不要说嫁个需要伺候的残废丈夫,便只是嫁了寻常人家的公子,锅边灶台生儿育女,便要消耗所有光彩,珍珠日渐化鱼目了。
“可是娘。孩儿听人说他伤得那样重,哪还有痊愈的可能。
若不在此时找个理由跟江家撇清关系,待真见了他一身伤残,再割骨剔肉般的退亲。
他若不肯,逼婚。以安定候府的声望,加之江启决河西节度使的权势,只怕女儿不想嫁也得嫁了。”
周清浅说着便流下眼泪来,这哭半真半假,一面真怕自己嫁给那个有可能成为瘸子的男人;一面也想用眼泪骗娘心软。
她自幼想要什么东西,爹爹严厉,只要她哭,娘便会妥协。娘最怕她哭,至今还没有她的眼泪办不到的事。
“唉。”周娘深叹了口气,似是为难:“当初可是你以绝食要挟,非要嫁给江启决的。”
周清浅听娘提起往事,一时间也有些气短。娘说得没错,若干年前,江启决还未领兵打仗的时候,也是这汴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如玉公子。
挥毫泼墨、品茗观澜,加之龙章凤姿,谁不想亲近芳泽。
偏偏安定候府那样的显赫,哪是谁都能近身的。江启决爱玩却仅限于跟太子党出游,却不近女色,从不招惹桃花。
她要是能摘下这株高岭之花,得惹多少京城贵女眼红。这将军夫人的头衔,也可让她出门时横着走,更加目中无人。
周清浅的确喜欢过他,那也仅限于有权有势、面冠如玉、声名远播、风流倜傥的他。
而生死未卜、亦或病入膏肓的他,她便不喜欢了。
“娘,江启决若一病不起,肯定连封号和兵权也削去了。
到那时空有头衔,也只不过一个漂亮的壳子,哪里还配得上咱们周家。
何况他比女儿大好多岁,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给他了。”
周娘在心底有点为那个少年郎惋惜,原本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可惜了。
都是□□凡胎,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实属不易。
“可是江家的聘礼已经下了,再退回去,你爹爹在朝为官,终究脸上不好看。
江启决虽然受伤了,但毕竟才打了胜仗。若此事惊动了圣上,只怕咱们周家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清浅也有点怕,她虽然事事只想着自己,也知道其中厉害轻重。
即便会连累爹爹做官,还是不愿松口:
“娘,当初江家下的聘礼,不是江启决有求娶之心,而是江启决的兄长长兄如父,持父母之命,请媒妁之言,方才定下这门亲事的。
保不齐他远在凉州根本不知情,或者不愿娶我呢。
这回退亲,保不齐正顺了他的心意。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周娘怜惜那个少年,更多的是心疼女儿:“傻浅儿,你可知那江启决是什么人。
河西节度使,圣上钦封定远大将军,为人最是嫉恶如仇。
他若知道咱们周家落井下石,必不会放你。倒不如你先哄着他怜惜,他保不齐一时心软才会允许退亲。”
周清浅有点闹心,原本以为聘礼还了就是了。他周家有钱,又不是还不起。多给他几倍也无妨啊。
听娘这么一说,誓要逃离魔爪的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娘,女儿有一法子,能让江家主动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