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吻中失守+番外(60)
他干净的气息擦过她颈脖,带起一阵燥热。
指尖挑起白球,重新放回她面前。
林夭说:“不打了,我不太会。”
她本想侧过头跟他讲话,谁知道一转脸跌入他的垂下的视线里,不冷静的、无法克制的。
他靠得很近,超过了社交安全距离。
就那么半垂了脸,呼吸勾绕。
不知哪来的火光摇晃。
心驰也跟着晃动。
萦萦绕绕的香飘向她,像酒,醉了又醉。
有无尽的压迫感、侵略性。
林夭心里微沉,倏然而来的紧张。
他目光越低;
呼吸越低,唇也跟着低下去。
缓慢的、凝固的。
气氛似乎就到了,他要吻她,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不像以前,还给她机会拒绝。
——做梦。
然而,在分毫之一瞬,林夭侧开了脸,他只碰上她脸颊。
温热、柔软。
林夭眼睫颤了颤,他没退开,良久后就这么贴着她的脸颊,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滚烫热气喷洒,钻入她每个毛孔。
江嘉屹的笑没有笑意,气息是热的,却压不住冷。
他问:“我有这么差吗?”
含糊不清的情绪隐隐压不住了。
他拉开距离,死死凝视她,许久,他压着嗓子追问:“我至于这么糟糕?”
林夭抿直了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年前,你为了躲我连夜改机票,躲了五年,问都不问一句,你他妈是不是太狠心了?”
哐当一声,他丢开棍子,眼底猩红,近乎咬牙切齿。
真他妈要疯了。
林夭下意识要开口说话。
他冷笑道:“我需要的不是解释。”
她闭上嘴。
静了好久,心跳与心跳并不同步。
江嘉屹没再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化作一片空白。
时间干耗着,伴随了喘气声。
有人敲门,像特意来救场,来的如此适时。
林夭得救一样想过去,被他一把扣住拽回按在桌前,他两只手撑在桌沿,堵了个严丝合缝。
敲门声咚咚咚响,不依不挠。
江嘉屹缓缓呼了口冷气,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
“你不是很多男人吗?你就把我当作其中一个……”
良久。
他再低了声音,低无可低:“行吗?”
第28章 酒酣
酒意沉沉。
敲门声闷响了几下。
“江先生, 是否需要为您添加吃食?”
没由来的风吹出燥热。
——“不用。”
江嘉屹说。
“好的,江先生,祝您愉快。”
敲门声消失, 像从未出现过。
林夭侧头垂下眼,睫毛浓密纤细。
她的颈脖的线条因动作而拉得修长, 头发松散披在颈后,只有几根不听话勾在肩膀,白皙骨感的肩膀上,松松垮垮挂着一根黑色吊带, 只需要指尖一挑,便能摘下。
江嘉屹目光定在上面,喉间一滚指尖稍动。
良久, 他松开手。
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低着眉眼笑了声, 酒精让人麻木:“这也不行?”
林夭觉得荒唐:“你要当我炮友?”
他抬起眼凝眸,四目相对,五秒的死寂。
江嘉屹兀自收回目光,挽起松散开的衣袖,不知道是不是真醉, 左右理智不在了,他没吭声。
“你确定?”
林夭伸手去捞自己丢在一边的外套, 勾了几次没勾到,手像发烧时那样无力,她握了握拳再松开重新捞了一把。
“你知道炮友是什么吗?”
她回头,撞入他阴沉沉的眼中, 余怒未消似的。
炮友是什么,长期的一夜情对象,只上床不恋爱, 互相为对方的发泄机器。
而已。
江嘉屹看她许久。
眉眼是他熟悉的眉眼,眼角眉梢沾染着冷清绝情。
谁能卑微到这个地步?尊严已经化为乌有了。
他至于吗?
尊严还有挽救的余地,他退开几步,说:“我喝多了。”
林夭顿住。
最终。
他坐到沙发上,仰头靠了椅背,他倦淡闭上眼,自嘲似的无声笑了——
“走吧,林夭。”
林夭抱紧外套,扭头往外走,或许是因为地毯太绵软,她总觉得走不平稳。
步伐发软、再发软。
拉开门又关上,林夭从余光里看见——
江嘉屹嘴角衔了香烟,啪,火苗摇曳。
他隔着烟气望过来,沉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缝的世界里。
林夭重新推开杨塑他们所在的包厢,吵闹如海潮涌来,嗡嗡作响,他们吵闹着玩骰子,喝酒的喝酒,打桌球的打桌球。
她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歪了眼看他们,总觉得多了烦闷。
忽然,她收到一条短信。
“我知道你在海市,你躲得够久了,林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