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放纵一下怎么了(16)
我由他牵着,侧过身对他眨眨眼,调皮道:好啊,不见不散。
他目光凝滞,紧握我的手,道:一定会见,一定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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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我和驸马按规矩要去宫里参加宫宴。
阡玥端来绣坊赶制出的宴服,我和驸马配套的。
我穿上后对着镜子看上身效果,一贯贵气的宫廷风,雍容华贵得刺眼。
我转身看向另一套,和我一样的配色,绣着登对的花纹。
我用指腹摩挲着布料,还在犹豫不决。一旦送出去,就彻底斩断了我与他的情分。
阡玥:公主,这是早晚的事儿。
我:本宫和你们一起去吧。
那天,我亲自给刘棠钰穿上宴服,很华丽,他穿上却不俗气,反倒矜贵耀眼。
我给他系腰间玉带时,他陡然揽着我的腰拥我入怀,低头亲昵地在我发上印了一下。
他用满足又欣悦的语气讲:阿乐,如果一直能这样该多好。
我缓缓抬起胳膊抱住他,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宴会上,那件衣服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
当刘棠钰站于殿堂中央祝贺时,他衣服上的暗纹在随珠光下完全清晰起来,是几只会打鸣的母鸡。
那是我让阡玥用特殊丝线绣的,寓意牝鸡司晨,讽刺当朝握权的太后。
太后见后勃然大怒,徒手捏碎了杯盏,想发火却又要顾忌与刘家的关系,最后将责罚理由换为刘棠钰不知节俭,遂撤了他的官职,命他在家思过。
她下令时扫了我一眼,大概早知道是我搞的鬼。
我挑衅地对上她的眼睛,告诉她,她没猜错,就是我做的。
可当那人满眼失望地看向我时,心却莫名慌了。
太后阴着脸,多加一条惩罚:永安公主失责,与驸马一同思过。
宴会结束,北齐皇宫外,刘棠钰褪下那祸害宴服,身着单薄中衣长跪地上。
刘御史伸手要仆人拿鞭子来,恨铁不成钢地抽了刘棠钰数十下。
鞭鞭响彻,痕痕见血。
他:老夫要看你为这个女人昏到什么程度?寒窗苦读十几载,凌云壮志满腔抱负,全因为她,毁得一干二净!这些年除了她,你还对得起谁?
刘棠钰闷声挨着鞭罚,不辩解,不求饶。
唯有听到和离一词时,他给出了强烈反应,却换来更重的鞭笞。
我在城门暗影处站了很久,也有过一刻冲动想去救他,终究是忍住了。
刘御史停下鞭子,朝我的方向喊了声:公主既然到了,就别躲在暗处看笑话了。
我挂上笑容走出去,道:御史大人管教儿子,本宫实在不敢打扰,让您误会了。
他横了我一眼,让刘棠钰好好想想他说的话,接着丢下鞭子走了。
我敛起笑容,俯身抬起刘棠钰的下巴,嘲讽道:刘棠钰,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不肯死心?
他艰难地咽了口气,仰头问我:之前和我亲昵恶心吗?
我恶狠狠答:对,每一次亲吻拥抱我都想吐。
他垂下眼皮,久久再次抬眸,眼睛早已失去神采,嘴角不知何时噙着一抹绝望的笑。
我欲开口继续羞辱他,惊觉一滴泪滑入我的手心。
我撒开手,看着掌心的闪烁,呆住了。
我蓦然开口:你受伤了,先回府吧。
说完想上手扶他起来,还未碰到他,就听到他说:我们和离吧。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又迅速收在背后,含泪笑着说:好啊,回府你就写和离书吧。
到府上,刘棠钰拖着伤体直接回了自己寝阁,并谢绝公主府的一切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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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事情,太后大概想通了,觉得我与刘棠钰和离对他们的大计更好一些,不然隔三差五闹出事儿来,更损害两家关系。
她不再管我们,召了锦时回去。
阡玥把一切都归回原位,顺带请回了那些乐师。
我听着沈公子弹的曲儿提不起一点兴趣,赶他走时,让他以后别再穿青色衣服了。
沈公子黯然神伤,讲话一股子怨味:公主不是最喜欢奴穿墨绿色衣裳吗?
我抬起眼皮,厉然看向那人,幽幽开口:你算什么东西?本宫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要提前跟你报备吗?
刘棠钰爱穿这个颜色,我以前故意气他,老爱让府上那些风尘人士穿墨绿色衣服比他,借以羞辱他。
沈公子娇弱抱着琴,连滚带爬地下去换了衣服。
我刻意不去想刘棠钰的伤情,最终还是在愧疚感的驱使下去了他的住处。
他不让丫鬟碰他,涂药这种事也是自己来。
我赶走丫鬟,把药从他手中夺过,强势把他摁在床上,勾了些药膏替他涂抹。
他的背很丑陋,上面新伤加旧痕,几乎没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