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山里遇到两个的世外高人说:“琴能养身,音可为剑。”
只是数日已过,她几乎每日都在孜孜不倦地练琴,可惜却依旧没有弹出高人所送的那本琴谱里的曲子,也不见身子有什么变化的地方,依旧惧寒。
萧宁正想得出神,一个婢女悄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是各色各样的北国糕点。
只听那婢女笑着说道:“小姐,王爷怕你饿着了。特让奴婢端来糕点。”
萧宁淡道:“你把糕点放在桌上吧,我不饿。”
婢女放下后,悄悄地瞥了萧宁一眼,见她确实不像有食欲的样子后,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萧宁依旧在研究琴谱。时间一长,心中难免起了几分厌倦,遂将琴谱置于一旁,萧宁信手一拂,铮铮琴音便从五指下悠悠泻出。
良久,她才停了下来。
刚抬头,萧宁就看见了南宫白立于门边,正笑意吟吟地瞧着她,眼里是一潭柔水。
“这是什么曲子?潇洒肆意,听者宛如立于山林间,可见淙淙流水,可闻林中竹香。”
萧宁垂眸淡道:“只是随性而弹。”
南宫白笑意更甚,他抬步走了进来。
“原是随性而弹。”他拉起萧宁,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忽然,他皱了皱眉,“怎么轻了这么多?”
萧宁有些别扭地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只是南宫白哪肯让怀里的温香软玉溜走,当下便伸手搂住了佳人的纤腰,牢牢地定在自己的怀中。
萧宁见状,也不挣扎了,安安静静地靠在南宫白的身上。
“不知道。”
许久,萧宁才开口说话。
南宫白一愣,有些心疼地搂紧了她,“笑笑,再这么轻下去,我怕你会飞走。”
“我答应过你不会走,就自然不走。”
那一日回来后,萧宁再也没有见过秦伯。她自是知道南宫白做了手脚,只是她却不想过问。那时草原上的人,如今就剩下她和南宫白了。
“笑笑,最近江南富商送了我一样新奇的玩意,你定会喜欢。”
“哦?什么玩意?”
“自己会动的木头人。”
萧宁淡淡地“哦”了声,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南宫白也不在意,他继续道:“最近重州来了些西域人,他们有一种很奇妙的香料,味道很不错。待会我让人换掉这房里的熏香。”
萧宁微微蹙眉,她道:“我喜欢现在房里的熏香。”
南宫白摸了摸她的头,道:“偶尔换一换,也不错。”言讫,他低头蹭了蹭萧宁的香肩,懒懒地道:“笑笑,找我作甚?”
“你最近在做什么?”
一抹笑意抚上南宫白眼底,他轻声道:“你关心我?”
萧宁扭头瞧了他一眼,神色古怪,“我为什么不关心你。”
南宫白轻啄着她的红唇,略微有些埋怨,“这阵子对我如此冷淡,连笑容也不愿给我一个。”
此时南宫白的神情像足了一个怨夫。
萧宁自知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唯好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南宫白眼里笑意渐生,“你猜?”
萧宁沉思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道:“你在学做月白酥?”
南宫白微微吃惊。
萧宁继续道:“我一直都记着的。那时你说过要给我做月白酥,要给我看飞凤紫鸾裳的。”
话语平淡,仔细一听,却能察觉出几分淡淡的哀怨。
未等南宫白说些什么,萧宁却猛然一愣。
什么时候她开始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什么时候她竟像那些闺中女子一样,为了几句无心的话,却紧记在心里,进而有了无数期盼。
若是哪一日,南宫白不再喜欢她了,那她会是怎样的惨景?
如此一想,萧宁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幽幽望去,南宫白的满怀柔情却让她身心一暖。
她垂下眼眸,心中只道:不要乱想。
这副模样落在了南宫白眼里,却是一派落寞无助,惹得他心疼不已。当下,便搂她入怀,柔声道:“是我不好。自从来了重州,就整日忙于公事,忘了答应你的事情。明日,我便能做出月白酥。至于那件飞凤紫鸾裳,我定会想尽办法为你弄来。”
实则,南宫白并不是没有派人去过北国,只是他所派的人翻遍了萧宁的寝宫,依旧找不到那件价值连城,惊艳了所有北国女子的飞凤紫鸾裳。
只是南宫白怎么会想到,早在萧宁离开北国皇宫那一天,云子衿早已让人将飞凤紫鸾裳悄悄拿走了。
如此一来,就算南宫白的人搜遍整个皇宫,也不见得能找出些什么来。
萧宁闻言,点头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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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时分,南宫白果真端来了一盘月白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