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值得吗?你以为你这样做,郑伦就会在事业上扶摇直上,或者他就会感激你感激到舍我取你的田地吗?”我痛痛快快地说出这肺腑之言。萧之惠的不管不顾,始终困惑着我。同时,我也始终惶惶,她那不怕赔了青春又赔钱的拼命精神,会将我和郑伦的婚姻拼出口子。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敌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当萧之惠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豁出去了时,我就不由自主地怕了。
“所以说,你太不了解我,也太不了解郑哥了。那笔生意会给‘伦语’带来多大的利润,会给郑哥增加多少的信心和机会,你通通不知道。你只会假惺惺地替我觉得不划算,而你也根本不知道,我为郑哥做每一件事情前,从来不会考虑划不划算。唐小仙,你是个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吧?你根本不会为郑哥做任何事吧?”萧之惠的话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击得我倒退了两步,贴在了门上,险些血流成河。
我搜肠刮肚,想说些什么反击萧之惠。可我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呢?说我为郑伦烧过几道菜,洗过几双袜子?说我为了嫁给他,而动过多少小心思、耍过多少小聪明?莫非,说我为了郑家家庭和睦,而甘拜他奶奶的下风?我的老天,倘若这些不值一提、有的没的小事被我说出口,她萧之惠会不会笑掉大牙?
“你出的那十二万块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从今以后,你为郑伦所做的事,应该由我来接手了。”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丰功伟绩,只得将萧之惠的壮举抢过来,扛上自己的肩。说完,我走出了郑伦的办公室,走向了“伦语”的大门口。
萧之惠的声音袅袅传来:“等等。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对我有所防备,既然吴哲已经成了你的同盟军,那我也不妨明白告诉你,我对郑哥,是不会变的。而且,你们的婚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再回头,没有再看萧之惠。我怕了她,我这个有名有分、有中国政府撑腰的正室,竟怕了她这个愿为郑伦为奴为婢的下女,真是应了那句话:她光脚的,不怕我穿鞋的,而我却是百般忐忑、千般顾忌。
我在见郑伦之前,涂了点口红,为的是遮一遮刚刚与萧之惠斗法后的颓然,装一装神采奕奕。可惜郑伦点了一锅水煮鱼,那漂在油上的一层红辣椒,可比我的红嘴唇鲜艳多了,所以我依旧是黯然的。郑伦说:“本着以毒攻毒的原则,我决定以辣治辣。”
“治什么辣?”我不解。
郑伦夹了一块鱼给我:“治你的心肠毒辣。”
虽说,郑伦与我外出用餐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着矛盾,虽说,他在亲口说着我心肠毒辣,不过,他此时此刻却面带微笑,全然是另一番风景。“岳父岳母大人没怪我吧?害他们坐火车。”郑伦首先关心了他只身返京的后果。我实话实说:“不怪。火车可比你的面包车舒服。”
“好,这就好。”郑伦放下了这头等大事,继续说了二等的,“那接下来,我们就敞开了聊聊小萧的事吧,一次性把这疙瘩解了吧。”我点点头,先下手:“那请你先详细地给我介绍一下她,好吗?”
“介绍一下?还用介绍?”这下,郑伦不解了。我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我是与她打过交道不假,我向吴哲打听过她也不假。不过我想听听你口中的她。”我用筷子指着郑伦的鼻子,“要详细的哦。”
郑伦不吃饭、不吃菜,捧着餐桌上一碟不要钱的蚕豆嗑得津津有味、嘎嘣嘎嘣的:“小萧呢,我上大学时就认识她了,她是我一个老师的女儿。”“老师?”郑伦那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cha了话。我还以为他至少会用“恩师”这个字眼。“对啊,结构学的老师。他待我不薄,次次给我高分儿。”郑伦嘴边沾了一小片蚕豆皮儿,看上去像个顽童。也许,他真的是个得师长喜爱的顽童,不过他却没那么感恩戴德。萧父可以认为他不可多得,可在他眼中,萧父却只不过是一名老师。想想也对,老师若真是恩师,岂会时至今日我才耳闻?
“小萧她喜欢你。”我伸手抹去顽童嘴边的蚕豆皮儿。
“哎呀,唐小仙,你要我说多少遍呢?小萧她也许是喜欢我,可她那是把我当兄长、当朋友啊。再说了,我们退一万步,就算她是真喜欢我,就算她是把我当男人,可我不喜欢她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懂吗?”郑伦老生常谈,我耳朵生茧。退什么狗屁一万步?一步都不用退,她萧之惠分明是自诩为郑伦背后的女人。可在这一点上,她又失策了。她躲得太背后了,以至于郑伦根本看不见她的任何企图。看不见又如何回应呢?
上一篇: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下一篇:单身贵妇养成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