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保证她只会他一人有同样的感觉。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只待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好想用针线将她绣在他衣服的小暗袋里,藏起来,天天带在身上,谁也拿不走。
唇舌稍退,他还情意未减地啄吻着她的唇。
她被热暖的气氛整个包围住,被晒黑的娃娃脸透着暗红,低头羞怯地不敢看他。
她刚刚整个好丢脸,像个呆子一样不停地叫他的名字,还伸手抱抱抱抱他的头。
这样子对别人的相公,好像不太好吧。
要是有人这样对她的相公,或者这样对金满袖的话,她肯定会揍到她骨头散架。
“金满袖。”
“嗯……”
“我要回家了。”所以,不要再亲她了。
“嗯。”
说了“嗯”,怎么还不动,还在不停亲她眼睛,脸颊,额头,最后又落回嘴巴上了。
“金,金满袖!我要回家了!”
“不许跟你二师兄说话。”
“呃?为什么?”
“…………”她果然还不懂,唉……
不过这次的不懂,他莫名的欣慰。
他深深叹一口气,抬袖正想抚上她的面颊,不料被她直接地躲开,他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垂眸睨她。
“金满袖,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何?”她方才明明并非讨厌他。
“因为……”你已经快要娶妻了,“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的衣服了。”
“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她低头不答,像是默认。
金满袖凉凉一笑,她的确不讨厌他,但也没那么喜欢罢了。
“好。”
他第三次对她说“好”,没有前两次让她惊喜,却让她心头一沉。
她所求被应,她为何胸口痛得更加肆意。
“不见便不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拣起方才被他丢在一边的包袱。
像上次一样,他又将同一个包袱甩进她怀里。
只是这次,他没了脾气再发一次火,只是淡然平静地开口,“我说过,你送我回家,我替你做嫁衣。”
“嫁衣——我这辈子只做这一件。若你要穿着它嫁别人,便去吧。”
归根结底,他金满袖终究不是她所盼的人,她的字里行间都明示暗示给他听了。
为何不信邪?
她喜欢得不正是像她二师兄那种的人吗?身体厚实有力,武艺高强,可以和她抢饭拼食押镖比武。不像他是个只会拿针线吃不下多少饭的没用男人。
他到底是在挣扎不服些什么?她只是还不懂那感觉,还没发现一些在她身边飘浮的情愫,若等她有一日顿悟了什么是男女情意,终有一天也会从他身边悄悄地退去。
耍手段,玩阴险,不该是他的还是会溜走。
伸手习惯似地拿过她抱在怀里的旧衣,同样的穿针引线,绣线飞针,小绣剪放在一旁,他没用,张唇咬开细线头。
只有她的旧衣,他才肯用如此亲昵的断线方式。
只有她的旧衣,补丁比衣裳还昂贵。
只有她的旧衣,他才肯留下自己的气息。
但如今——
都算了吧。
第8章 第八章
这一次,邓钱宝的胸口痛得死去活来。
连镖也出不了,躺在自家床上病入膏肓。
她是不是快挂了。
包袱拿回来,她却连拆包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她已经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有勇气了,只要尺寸够合就敢往上套的心情已经离她远去。
晒成黑炭一样的皮肤穿红色怎么会好看呢?
粗胳膊粗腰穿在婀娜收腰缎面裙里一定像个笑话。
她不想金满袖的衣服被自己穿成了个笑话。
想到金满袖,那胸口堆积的痛已经不再满足一抽一抽的频率,而是脑一动思绪便席卷而来,蛮横地将她吞灭。
偏偏隔壁家在这个时候嫁什么女儿,娘天天被叫去帮忙张罗。
天天回来跟她叨咕什么敲锣打鼓的时辰,鞭炮放几挂,定的嫁衣还有回娘家的新衣都有什么讲究。
谁想听啊!谁想在金满袖马上要娶亲的时候听到什么婚礼的礼俗和讲究啊?
她才懒得管他们鞭炮放几挂,唢呐雇几个哩!
最好全部摔成猪头,生一窝猪崽子。
唔!她开始变恶毒了,变奸邪了!
“钱宝!哎哟,隔壁王二姐她的婚礼啊……”
绕了她吧!娘又来了……
“这下可难办了哟!”
“咦?怎么难办了?”她的诅咒灵验了吗?唔……王二姐,她不是有心的……她成亲不成亲她其实真的没大所谓的,只是不要让她在这个触景伤情的时候就好了。她也知道王二姐成亲不容易,娘亲死得早,爹爹又新娶了妾氏,早嫁出去才比较不会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