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走瞭啊。”

身上的痛感告訴她，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們已經不可能回到以前，接下來的路自己要怎麼走呢？潛伏在溫言身邊，伺機殺瞭他？自己好像無法做到，似乎是忽然間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怔怔的發愣，直到那熟悉的人影重新出現到瞭自己的面前。

“總算醒瞭，是太舒服瞭所以才睡瞭這麼久嗎？”姚靈別過頭去，不想去看那雙褐色的眼眸，不想聽到那些粗鄙的話語，充耳不聞就好瞭，這樣就不會心痛也不會受傷。

溫言一身玄黃色長袍，上邊繡著騰飛的巨龍，黑發全部盤上瞭頭，不怒自威，他一把將姚靈從床上扯到自己懷裡，萬分眷戀的吻著那嬌美的唇瓣。

“真甜，過幾日就是黃道吉日，屆時朕就是這無憂國的九五之尊瞭，靈兒，你不替我高興嗎？”

姚靈不發一言，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晨光。

濃情

溫言登基那天，驕陽似火，萬民朝拜，姚靈被困在鑾駕之上，看溫言踏著父母的屍骨君臨天下，卻什麼都做不瞭。

她逐漸枯敗下去，像一朵殘破的花。

“我哥哥呢？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她見溫言進來，輕聲地詢問，嬌美的唇瓣硬是擠出一個笑來。

她如今失瞭內力，徹底成瞭個廢人，就連行走都需要宮人攙扶。

報仇，幾乎成瞭不可能的事，溫言喜歡在床上折騰她，什麼招數都有，她怕極瞭，又擔心自己的兄長，隻能收瞭利爪，裝作十分的溫順。

面容如玉的男人愛她乖巧討好的模樣，將她抱在懷中，看她呼吸淺淺，吐出些許香甜的呼吸，“都逃瞭。”

“放過他們好嗎？”姚靈的眼中似有盈盈珠淚，細長的手抓住他的衣襟，柔弱地在他懷裡跌宕，“他們是無辜的，我的父母做瞭錯事，可是我哥哥他們都是不知情的。”

“看你的表現。”溫言將脊背靠在躺椅上，看她蒙上細汗的光潔額角，“朕高興瞭，自然會放過。”

姚靈的眼睛失瞭神采，如今的溫言已經成瞭皇帝，他比自己更適合當皇帝，殺伐果斷，國內一片繁華昌盛，也是極好，隻要確保瞭兄長們的安全，她也能安心地去瞭。

她抱著死志，努力地起伏，累瞭就將小臉貼在男人的胸口，聽他淩亂的心跳聲，“言哥哥，放過他們，靈兒不會離開。”

溫言的手臂將她扶起，細細打量這隻收起利爪的小貓，他愛她這副模樣，隻說，“也罷，你的兄長不成氣候，走瞭也就走瞭。”

懷中的女人笑起來，眉眼彎彎，像濃情蜜意的過往模樣。

成婚

姚靈撒謊瞭，她其實還是期待著離開，但她學聰明瞭，不敢輕易地透露自己的情緒，她扮作很愛溫言的樣子，其實她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從她看見父母的頭顱落地那時起，她和溫言就再無可能性瞭。

但溫言非要強求。

兩人的成婚大典就在明日，姚靈隻覺得可笑，我的父母殺死瞭他的父母，他又殺死瞭我的父母，眼下我們就要成婚瞭，豈不是成為天下人的笑話。

可嘆可笑。

嫁娶之前，兩人不得見面，姚靈終於得瞭喘息的機會，她心中有瞭難言的焦慮，她這月的葵水還未來，她不願意生下仇恨的孩子。

今夜的月色涼如水，她一襲羅衫，倚靠在窗前，想起離去的許多人，不禁潸然淚下，幾乎要哭瞎瞭眼睛。

夜空中偶有飛鳥倉促而過，悄無聲息地落下信紙。

「靈兒，兄長皆安全，明日會有一場大火，我們會來帶你走。」

她將書信於盆中燒毀，淚濕滿襟。

失去

溫言對這場婚事很上心，三書六禮，十裡紅妝，浩浩蕩蕩，該給姚靈的他從來不吝惜。

姚靈被宮人攙扶著，頭披紅紗，溫言握住她的手，兩人一同走向雲梯，這冗長的路程，兩人的心似乎重新聚在瞭一起。

“靈兒，過往之事，你皆忘瞭，隻要你乖順，我便永遠愛你。”

他說話時，姚靈透過薄紗看他，有幾分情深意切，差些就忘瞭血海深仇，她淡淡地笑著。

“我都忘瞭。”

那一刻，天空下起瞭雨，打濕瞭她的眼睫。

到瞭這夜，承歡宮燃起瞭大火，皇帝冒死沖進瞭火堆裡，卻隻抱出瞭一具焦黑的屍體，紅色的嫁衣都被燒盡，他一夜之間發瞭瘋，殺盡瞭辦事不力的宮人。

姚忘

姚靈逃到瞭邊塞，生下瞭忘兒，京城的消息時不時傳到她耳邊，她皆不予理睬，隻一心愛著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