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著她這樣的反應，似乎頗為滿意，笑臉盈盈地將那兩個方盒打開，夜鷺和姚易的頭顱，就這樣滾瞭出來，咕嚕嚕的滾到瞭姚靈的腳邊，兩人的眼睛睜得很大，直勾勾的朝前看。

姚靈的痛哭隨著那一幕瞬間落下，眼淚像傾盆大雨落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們！有什麼事情可以沖著我來啊！為什麼要殺他們！我要殺瞭你！”

一時激憤，內力竟然硬生生沖破瞭軟骨散的禁錮，她掙紮著起身，抽出發出驚鳴的鎖靈劍，朝溫言氣勢洶洶而來。

溫言不躲也不閃，反而笑得更加開心，銀鞭一甩就將鎖靈劍捆住扔在地上，“就算你用內力破瞭封禁，又怎樣，還不是打不過我。”

決裂

就算是拼盡全力用內力沖破瞭軟骨散的禁制，但是此刻的內力根本無法施展，雙腳雖然勉強可以站立，但是腳步虛浮，雖然知道自己不敵，但是姚靈就算是拼死也要與之一鬥，赤手空拳就往溫言身上招呼，雙手卻綿軟無力，花拳繡腿一般，輕而易舉就被溫言縛住雙手，壓在太師椅上，杏眼圓睜，寫滿瞭恨意，嘴角被自己咬唇出瞭血絲。

“現在我是不敵你，但是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殺瞭你，為我父母報仇！”

溫言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隻手將姚靈雙手舉高，貼近她嬌軟的身子，在她脖頸處留下斑斑痕跡，慢慢襲向那嬌豔的紅唇，卻被姚靈躲瞭開去，帶著不滿，溫言一隻手將她的臉抓住迎向自己的吻，卻被她的貝齒咬到舌頭，“你是不是覺得你的父母死得很冤枉？”

姚靈偏過頭去，盯著那地上滾落的頭顱，脖頸上都是青紫色的吻痕，顯得觸目驚心，卻倔強的閉起嘴，一言不發。

“看著我！”溫言禁錮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如果不是你父母，我不會淪落為妓，就是因為你那狼子野心的母親，為瞭王位，狠心殘害自己多年的老友，一把火殺死瞭溫傢上下三百多口人，還誆騙我舅父為她賣命多年。要不是耶律寒找到證據，恐怕我舅父還傻傻的為這個賤女人駐守邊疆，你說你的父母可恨不可恨，該殺不該殺？”

“不可能，你血口噴人。”

雖然知道自己的母親為瞭權勢，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是姚靈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願相信自己的父母害死瞭溫言一傢，不願相信溫言的遭遇其實是自己的母親帶去的，當這一切被殘酷的撕開，她想起的竟然是那個夢境裡的溫言，他還那麼年幼，就被幾個大漢，想到這裡，姚靈閉上瞭雙眼，甩甩頭，想要扔掉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面。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才十三歲，他們找瞭四個大漢來給我開|苞，當時我恨不得自己當場死去。可是我沒有，我活下來瞭，老天讓我活到此刻，就是為瞭看夜鷺拿賤|人身首異處，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瞭拿回本來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又有什麼過錯？”說這番話時，溫言雲淡風輕地像是在說別人的遭遇，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不知道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溫言，兩行朱淚滾燙而下，姚靈哭得梨花帶雨，“就算，就算是我父母害瞭你，你可以殺瞭我，我可以幫他們贖罪，我的命，你可以拿去啊。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父母。”

“我為什麼要殺你？”溫言輕輕的吻上瞭她抽泣的唇瓣，吻去那滿臉的淚痕，“我要留著你，將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報複在你身上，這樣夜鷺在地上，也會死不瞑目，無法投胎，不是更好嗎？”

知道瞭他的意圖為何，姚靈開始死命掙紮，“不，不要這樣對我，你可以殺瞭我，你現在可以殺瞭我。”

溫言伸手挑開她紅袍上的衣帶，紅衣像是花瓣一樣片片敞開，姚靈手足無措哭得梨花帶雨，紅唇沾滿瞭濕意，顯得楚楚可憐，看到此景，溫言的瞳仁瞬間變成熾熱的褐色。

無數次昏睡過去，姚靈根本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心中一陣疼痛，她知道事情到現在這個局面，他們已經不可能回到以前，但是又總是想起那個夢魘，想起他受盡的屈辱，弒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自己卻完全無法恨他，因為親眼見過他這些年所承受的痛哭，也無法繼續愛他，因為血海深仇已經是他們之間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鋪在床榻之上，床上的女子，雙眼紅腫，纖長如羽扇的羽睫慢慢掀開，姚靈怔怔的看著頭上那紅木床梁，想是想到瞭什麼，她僵硬的轉動脖子，掃瞭一下地上，發現空無一物，整潔的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