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忘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娘親告訴他，父親已經死瞭，他長得很像父親，隻要看看鏡子，就能看見父親的模樣。

舅舅和娘親在邊塞經營著一間酒樓，生意紅火，他每天抓貓鬥狗，性子灑脫，一點也不像溫言那邊陰沉。

這年，他五歲，匈奴再次進犯邊界，天子禦駕親征。

他在酒樓門口玩耍，見到瞭一個和他極像的男人，劍眉星目，天人之姿，兩人相見，皆是一愣。

下一秒，姚忘就被那人命手下的兵抓瞭起來。

娘親

姚忘被好生招待瞭一番，他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稀罕玩意，那個和他很像的男人不茍言笑，但是對他很好，“你娘親呢？”

“娘親在酒樓裡。”他吃瞭很多甜點，肚子吃得圓滾滾的。

他的面容長得像溫言，可性子卻像活潑好動的姚靈，就連吃東西都是一樣。

溫言冒著雪來到瞭酒樓，狂風拍打著門窗，朝思暮想的人低著頭，正拿著算盤算數。

他的心跳在此刻停止，隻喊瞭一聲，“靈兒。”

靈兒不願意見他，他這些年蒼老瞭不少，就連鬢發都有瞭雪白，“忘兒在我手裡，你若要他安然，就跟我回京城。”

姚靈發現自己躲不開京城這個地方，做瞭母親之後，她一心隻寄在姚忘身上，對溫言沒有好臉，她的心早就枯死，就連行房時，都像一條死魚。

太子

溫言不敢勉強她太過，草草瞭事，捧著她汗濕的臉，啄她的嘴唇，“我要立忘兒為太子。”

姚靈默不作聲。

“靈兒，你覺得呢？”

她能有什麼想法，“這天下都是你的，我不敢有什麼想法。”

“靈兒，我錯瞭。”

他們已經錯過太久，再次溫存，身體貼得再近，卻也不是當初的樣子，這般僵持著，溫言還是將姚忘冊封為太子。

“以後忘兒會是天子。”

他想到這裡難免心潮澎湃。

姚靈卻冷冷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露出這麼強烈的攻擊性，“你以為他稀罕嗎？”

“他與我一般，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他在宮中過得並不快樂。”

“那我就快樂嗎？”

溫言雙眼赤紅地質問。

“你的快樂與我無關。”姚靈翻瞭個身，不再與他說話。

父母

“我沒有殺你的父母。”

“不可能。”

姚靈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性子，可溫言帶她到辛者庫，看到勞作的兩人，她又滾滾地落下淚來。

“當初是我想著報複於你，讓你吃點苦頭，”溫言面上的懊惱不似作假，“我不會放瞭他們，也不會殺瞭他們，就這樣吧。”

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可姚靈還是不理他，逐漸地消瘦下去。

“如果我願意放下一切，甚至不做皇帝，你能繼續愛我嗎？”他抓住姚靈的手，不願意放開。

“你能放得下再說吧。”

姚靈將手收回，輕蔑一笑。

做到

溫言思慮瞭一個月的時間，就讓自己暴斃身亡，扶持溫不屈做瞭攝政王，他帶著姚靈與姚忘回到瞭邊塞。

“我做到瞭。”他這樣對姚靈說。

“嗯。”姚靈點點頭，許久以來第一次對他笑瞭。

溫言的心狂跳起來，就像多年前，第一次看見那雙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