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11)
作者:玉锦哈 阅读记录
最後,隻能說一句,時運不濟。
而時運,是個人在一個時代的命運,他改變不瞭。
而我們正小心翼翼地往外走時,身後的“異種”突然狂躁。
我扭頭看去,城墻上站著一批人,頭上帶著黑罩頭,他們今晚就要被獻祭瞭。
說起來,還以為我的原因,推遲瞭一日。
我看見那個小男孩瞭,他站在最前面,他將糖的包裝撕開,放進嘴裡。
他朝我這邊看過來,他看不見我,他的眼裡隻有一片黑暗。
然後,他便扒拉著城墻,沒有絲毫猶豫地跳下來瞭,一起的還有他身邊的人,估摸著有四五十個。
“異種”興奮地蹦高,享受著人類的饋贈。
他在半空中被撕碎,甚至來不及將口中的糖含化。
隻有一顆糖掉在我面前,我給瞭他兩顆,他隻吃瞭一顆。
我撿起來,拆開包裝袋,我含著糖,苦澀充斥著在唇齒之間——糖壞瞭,已經發苦瞭。
城墻上的人前仆後繼地往下跳,直到歸於平靜,“異種”依舊渾渾噩噩,而血色的墻又被重新沖刷,更殷紅瞭。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小男孩叫什麼,連長相都淡忘瞭,我見過太多死去的人,他們大多痛苦地慘叫,不甘地哀嚎。
而那天的人,太沉默瞭,沉默得震耳欲聾,顯得悲壯瞭些。
所以我一直記得那個男孩,可能是愧疚吧,給他的糖太苦瞭。
羽落
我們離開瞭栗照城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瞭。
隻聽說栗照城在哪天被“異種”攻占瞭,忘瞭是哪天瞭,應該很平淡的一天吧,沒什麼記憶深刻的事情。
我們一路向南,何溪說:“我想回老傢看看,出來工作後,沒回去過瞭。”
她說她想念老傢那漫山遍野的花瞭。
於是,我們啓程,前往花開的土地。
我們一路遇到過“異種”,也遇到過許多人,經歷過重傷,也鬧過別扭……
那是一個夏天,熱得要死,尤其是祁山河,他胖,汗出得跟局部下雨似的,他便拿大翅膀扇風。
一不小心,把何溪扇飛瞭,何溪笑罵他是故意的,何越當真瞭,拎起祁山河的脖子就往遠處走,他縮起翅膀,好像隻雞,待宰的雞。
我心裡覺得好笑,還想在看看熱鬧,可祁山河殺豬般嚎叫傳來:“救我,大哥,救我!”
我隻能攔下何越,何溪也來哄她。
我不明白,為什麼何越這麼護著何溪,所以我問何越瞭,她沒鳥我。
好吧,她真的很少理人,趕路時就遠遠墜在後面,歇腳時就縮在角落。
她不像何溪那種怯怯的沉默,相反,就是一種生人勿近的模樣。
我覺得要是何溪哪天想我們分道揚鑣瞭,她肯定轉頭就走,連問句為什麼都多餘。
我問何溪,她隻笑笑,溫婉得不像話,但也不說話。我那時候一度以為她們是女同。
所以我和祁山河說瞭:“我覺得她倆是一對。”
祁山河捏住下巴,思考瞭好一陣:“嗯,像鬥地主裡的大小王,何越冷得和複印件似的。”
“我服瞭,小屁孩,算瞭,你不懂。”確實有些無話可說,挺懷疑他腦子裡裝著些什麼東西,可能是讀書讀傻瞭,“你平常在學校裡,成績咋樣。”
“嗯……倒數第一吧,也不算,競爭壓力挺大的。還有,我不小瞭,19瞭,知道嗎,是可以進網吧的年紀瞭。”
祁山河急得快跳起來瞭。
“這麼快啊,我記得你才16啊。”我沉思。
“你才16,小學生。”他昂首挺胸,欲與我平視。可惜,還是矮瞭點,他便撲騰著翅膀飛起來。
我不服:“你開掛,我舉報,給你封號瞭信不信。”
“還說你不是小學生,小學生打遊戲,才滿嘴舉報呢。”祁山河大叫。
結果,何越嫌他吵,拽住他的腳給拍在地上瞭。
emmm,像鹹魚翻鍋,“砰”一聲砸在瞭茫茫蒼原。
可,天有不測風雨,祁山河把我賣瞭,他大嘴巴,我揣測她倆關系的事情被何越知道瞭。
何越來揍我,我跑。
唉,挺蠢的,怎麼可能跑得過速度系異能者的,早知道不浪費力氣瞭。
不對,她也是力量系的,挨一下,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最後還是被揍瞭。雖然她收著力瞭,可還是痛,老子的腿!我好幾天沒和祁山河說話。
老子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