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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还不喜欢我(76)



但在終於找到易傾以後, 沈昂不得不提前對自己進行調整。

易傾離開之前說過, 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夠康複。

所以沈昂不能以“不正常”的狀態出現在她面前。

易傾回到傢時, 沈昂已經洗過澡、換好衣服瞭。

易傾換完鞋進門, 到冰箱拿瞭根棒冰, 又靠在廚房門上盯瞭一會兒正在預處理晚飯食材的沈昂。

沈昂本該早就習慣易傾的凝視,但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背脊發涼。

等他做完手裡最後一道工序洗手擦幹時, 易傾果然開瞭口:“沈昂,你過來一下。”

沈昂立刻頭皮一麻, 電流直接竄到尾椎骨,感覺不妙的預感又一次在他身上靈驗瞭。

他回頭看看正叼著棒冰棍子的易傾, 強裝鎮定:“怎麼瞭?”

易傾偏瞭一下頭, 聲音有點含糊:“坐下說。”

沈昂不情不願地跟在易傾背後到瞭客廳,在她的伸手指引下坐到瞭單人沙發上。

然後易傾隨手把棒冰木棍扔掉, 在他側面坐下。

她的表情還算得上和顏悅色,但說出來的話讓沈昂差點渾身炸毛:“我堂妹和你同一個高中畢業, 比你大兩屆。”

沈昂幾乎是下意識地屏住瞭呼吸,好像這樣就能讓時間暫停。

易傾看著他繼續說:“她和我說瞭一些你以前的事情。我不喜歡隻聽一面之詞,所以想也聽聽你的說法。”

如果人腦也有CPU,那沈昂的CPU已經全面過載。

一切的可能性都在他腦中飛快閃現又崩壞, 就像他一開始信誓旦旦覺得自己能對易傾裝乖一輩子而不被戳穿。

一切焚盡後,在他意識中留下的隻剩一個偏激想法:被騙的易傾會感到失望,會再度離開。那就幹脆在第二次失去她之前……強行燙下烙印。

在胸膛裡本來就翻瞭好幾天、好不容易才被壓下去的黑水迅速重新翻騰造作成不容於世的惡念。

“沈昂。”易傾叫瞭他的名字,又摸他的臉,“為什麼不說話?”

“……”沈昂垂眼擡手扣住易傾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將缺乏運動、毫不鍛煉的上班族按倒瞭。

他瞇著眼睛、又冷靜又瘋地想,或許他本來就在等易傾發現的這一瞬間也說不定。

這樣就終於能有借口對她出手瞭。

易傾驚訝地用另一隻手推沈昂,但不但根本推不動,還被他捉住、雙手一起被扣在瞭頭頂。

“孫嶼也和你說瞭嗎?”沈昂將易傾抵在又深又軟的長沙發裡,輕聲問,“他說你很快就會扔掉我,是因為他已經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瞭,是不是?”

易傾無奈道:“沈昂,我們好好談。”

語氣平和,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現在的境遇。

“對,在你面前的乖全部都是裝出來的。”沈昂盯著她的眼睛,字句說得極慢,全是風雨欲來,“從小就是,現在更是。……哈,對我失望瞭吧?我是個和孫嶼一樣、甚至比他還爛的爛人。”

易傾也沒掙紮,她任由沈昂虛壓在自己上方,平靜地問:“為什麼?”

“重要嗎?”沈昂嗤笑反問。

——反正我騙瞭你四五年,理由重要嗎?說瞭理由,就能理所當然被原諒?

易傾看著沈昂。

不知道為什麼,當下不利的體|位、沈昂壓抑到極致的情緒,本都應該讓她緊張害怕,可現狀就是她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

就好像……她從心底無條件確信沈昂不會傷害自己。

易傾甚至相信如果她態度堅決地喊停,沈昂就一定會停下來。

事實也正如同易傾所預料的那樣。

沈昂在她的註視下堅持瞭十幾秒鐘就敗下陣來,撇開視線惡狠狠道:“……因為你喜歡乖孩子。”

“沈越比你乖多瞭,那小時候我也沒喜歡沈越超過你啊。”易傾奇怪地說。

沈昂倏地轉回來,眼睛像是貓科動物那樣驚訝地瞪大,像是聽見瞭什麼不可思議的發言。

“我從認識你開始,就知道你不是個乖孩子瞭。”易傾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讓你覺得不裝乖我就不會喜歡你啊?”

沈昂不可置信地重新去看易傾的眼睛,就真沒能從她臉上找到一絲負面情緒。

他跟被燙到瞭似的為自己辯解:“因為你上次還說,絕對不會再接受孫嶼那種性格的男——”朋友。

後面兩個字被沈昂自己咽瞭回去。

他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幹脆向易傾撕開一切表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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