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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從枝卻有點留心起沈昂這個人。
——夏從枝飽讀歷史名著,逛過學校大半個圖書館,對那些隱藏在人群裡“不一樣”的人有著一種敏銳的直覺。
她直覺地知道沈昂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短短和沈昂同校的一年裡,光是夏從枝聽說過的,沈昂每個月都有和人打架的傳聞,一開始是校內,後來就是校外。
幾乎是人人開始害怕他,就連夏從枝的那個學妹也開始避而不談沈昂的存在。
但夏從枝總記得沈昂看著他自己鮮血淋漓傷口時冷漠厭惡的眼神,她覺得裡面藏著故事。
有一次,夏從枝還正好撞見沈昂從一傢健身房裡走出來,包上掛著一對拳擊手套。
他這是打人不夠,還要打沙包啊!
夏從枝幡然領悟:沈昂打人,其實真的不是為瞭打人,而是在發洩什麼。
很巧的是,夏從枝常常在自己傢的小區附近見到沈昂的身影。
可她有一次幫老師整理資料時明明看到沈昂的傢庭住址不在這附近。
高三一年還是太短,夏從枝又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沒能成功從沈昂身上發掘出什麼故事來。
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夏從枝回傢時又見到瞭沈昂。
沈昂坐在小區活動中心旁的秋千上,那是給小朋友玩耍的秋千,完全不適合沈昂的身高,但他就是特別執拗地選擇坐在那個位置,像是等傢長認領的小朋友。
想到自己即將從高中畢業,夏從枝終於沒忍住好奇心,膽大包天地上前向沈昂搭話取材:“你是在這裡等人嗎?”
沈昂掀起眼皮看瞭看她,像在評估一個新的沙袋。
夏從枝緊張地後退瞭半步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我傢就在這裡,經常看見你,所以有點好奇。”
這句圓場挺爛的,反正夏從枝自己這麼覺得。
她幹笑瞭幾聲,在沈昂的冷漠應對中給自己挽尊:“我一開始還以為你也住在這裡呢,但今天見到你,覺得你好像是在這裡等人的樣子。是不是你的朋友遲到瞭啊?”
“……她又不會來。”
夏從枝還在絞盡腦汁想下一句話應該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瞭那句話。
她立刻閉嘴去看沈昂,但他低垂著頭看向地面,好像剛剛根本沒有開口。
過瞭幾秒鐘,沈昂從舊秋千上站瞭起來,像是遷怒似的給瞭秋千架一拳頭。
夏從枝被那可憐的鋼鐵架傳出的“嗡嗡”聲嚇得捂住瞭耳朵。
她敢拿性命保證那一拳換成她,手都能腫三天。
但也許因為沈昂是個會去練拳擊的硬漢,他揍完秋千架就轉身走瞭。
在沈昂轉身時,夏從枝隱隱約約看見他背上衣服後領上面到脖頸那裡露出瞭一塊像是淤青一樣的紫紅色痕跡,手臂上似乎也有新的傷口。
夏從枝突然明白瞭。
沈昂是一頭困獸,除瞭不停撞擊困住自己的籠子以外,什麼也做不到。
而夏從枝唯一聽到他說出口的,就隻有那句“她又不會來”。
高三那年的夏從枝腦補瞭許多故事,但怎麼也想不到沈昂話裡那個“她”居然就是自己的親堂姐。
……
夏從枝把自己所知的沈昂兇殘高中史和易傾說瞭一遍,扶住自己的額頭:“就算在我畢業以後,也還能陸續從學弟學妹那裡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沒怎麼變過。——我再說一遍,他就不可能是你平常描述的那個人!”
易傾沒說話。
從夏從枝講到沈昂受傷開始,她腦袋裡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六年不見,沈昂身上多瞭那麼多的傷疤,原來都是這麼來的。
易傾又好氣又好笑。
……傻不傻啊這孩子。
第33章 對,在你面前的乖全部都……
沈昂的眼皮又在跳瞭。
他理論上不應該相信封建迷信, 可上一次眼皮跳時發生的事令沈昂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教訓深刻。
當然那兩個把易傾帶去遊泳館的人也已經得到瞭深刻的教訓——來自沈昂。
沈昂研究瞭十分鐘易傾剛剛發來的那個美食視頻,飛速掌握步驟和訣竅,他把要買的東西記在手機備忘錄裡, 在沙發上坐瞭一會兒,還是覺得心煩氣躁,幹脆到客廳裡開始徒手鍛煉。
運動對沈昂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情緒發洩通道。
有的人解壓會選擇去看電影、旅遊、坐過山車, 而沈昂會做極限運動。
更早以前,他選擇的是更為偏激、傷害自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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