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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是想装病逃学来着,结果这回真生病了,脸上破相了,还动了个小手术。”
学生们都笑了起来。
下课铃响,周医生放下手中的粉笔,带他们一块儿去食堂吃饭。
因为卫校正值暑假阶段,食堂不单独开火。他们这帮赤脚医生就先在医院食堂搭伙。
食堂里头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不少医生护士,余秋注意到他们手中没有餐盘,而是拿着各自搪瓷缸子。
37位赤脚大夫的饮食标準都是一样的,每人两勺米饭,上头盖着酱烧茄子跟青椒土豆丝。
米饭是实打实的,两勺几乎就能装满整个搪瓷缸。更何况掺杂在大米里头的不是红薯丁而是玉米糁子,十分香甜可口。
那酱烧茄子也烧得颇为入味,茄子软糯,上面沾着油花,相当下饭。青椒土豆丝更加是一半菜一半饭,很对大家伙儿的胃口。
况且吃完了这一缸子米饭之后,他们还能拿着搪瓷缸去打半缸子西红柿鸡蛋汤喝。
侯向群喝汤时都忍不住叹气,真是提前进入共産主义社会了。
余秋也觉得这小日子不赖,没肉有油有鸡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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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大夫实习
吃过午饭,先前招呼他们去教室学习的吕老师又招呼还没来得及安排宿舍的人, 赶紧去宿舍。
大家呼啦啦地返回教室, 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包袱跟在女教师的后面, 走到后排的平房。
屋子门开着, 里头除了四张高低床之外, 就是贴着墙壁的柜子, 连张写字桌也没有。
好在天花板上还吊着电灯泡, 余秋拉了绳子,看到黄澄澄的灯光时, 她终于吁出口气。
不错, 有灯就好。否则再跟在杨树湾似的日落而息, 那可真够呛了。晚上其实更适合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跟余秋一个屋子的其他女赤脚医生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宿舍已经空了快一个月,大家赶紧去平房尽头的厕所打水,过来擦洗床柜,好赶紧将行李放下。
余秋看其他姑娘拿着盆出来, 这才懊恼自己没带盆。不知道医院有没有小店可以买。
对了,买盆需不需要票啊?妈呀, 如果这都需要票的话,她要去哪儿弄票?
侯向群等人也在男厕所里头打水搞卫生, 见到余秋,他立刻抱怨了一声:“妈的,卫校居然还是旱厕。”
赤脚医生们赶紧看厕所, 集体发出不满的嘘声。
天吶, 这种天气居然是旱厕, 简直恶心死了。
每天早上都有人过来,清理厕所也不行。一天可有24小时呢,他们怎麽能够忍受得了?
戴眼镜的李伟民更是嘀咕起来:“卫校这麽不讲卫生,怎麽不怕传播疾病啊。《赤脚医生手册》上还讲,搞好厕所卫生问题,是医疗卫生工作的重中之重。”
其他人纷纷附和,集体表达对旱厕的看不上。
余秋在边上侧过头,没有接衆人的话。
不是他们说的不对,而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当地各个大队之前用的都是旱厕吧。
一个多月前,杨树湾大队率先开始旱厕改水厕,后来过了半个月,其他大队的书记陆陆续续前来参观,然后才在全县推进了这项工程。
估计大家伙儿用上水厕还没几天呢,现在已经集体不遗余力地表达实力嫌弃了。
人类可怕的虚荣心啊。
“我跟你们说,以后不管谁用的厕所,赶紧沖洗干净啊。不然这味儿谁受得了?”
侯向群满脸严肃地强调,“这是对自己跟他人负责,这是我们用行动来实践医疗卫生理念。”
他振臂一呼,衆人纷纷响应,立刻达成了组建班级之后的最强共识。
余秋看着蹲坑皱眉头:“恐怕没办法沖。”
旱厕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二级坑,水沖下去以后并不能带走里头的东西。
除非在旁边再挖一个大的化粪池。
“瓦瓮,装瓦瓮啊。”李伟民立刻强调,“这麽基础的事情,他们怎麽想不到啊?”
“装了瓦瓮也没水沖吧。”扎着小辫的女赤脚医生皱眉头,“难不成大家轮流排班去河边挑水?”
李伟民不以为然:“不是有自来水吗?直接用自来水沖就好了。”
衆人集体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十分之肉痛。
天吶,自来水哎,居然用自来水沖厕所,真是心肝肉都痛。
“其实未必需要自来水。”余秋清清嗓子,“卫校就连着医院,医院每天有大量布草也就是手术巾单床单被套还有病号服什麽的需要洗涤,用过的肥皂水就可以引过来沖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