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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一顶顶帽子多不胜数,反正小秋在他们的口中就是个草菅人命,居心险恶的女特工,是潜伏在格命群衆中的破坏分子,阴险毒辣,残害了无数生命。
到现在那些要他们签字画押的材料还摆在办公室里头呢,他们在各个大队之间流窜,正在寻找更多的证人。
王大夫也焦急地搓手,眼巴巴地瞅着她,只喊了一声:“小秋。”
他有千言万语要问,却当着陌生人的面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余秋笑容满面,轻描淡写地安慰衆人:“没事了,大家赶紧休息吧。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余秋吃了一碗红糖蛋,直接倒在值班室的床上呼呼大睡,真怀念舒服的床啊,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麽舒心了。
她一觉睡到中午,直接上食堂吃午饭。
见到她的医生护士,还有过来打饭的病人家属全都跟她打招呼:“小秋,你回来了啊?
她朝每个人点头,笑容可掬:“回来了,县里头有点儿事情,我就耽搁了几天,叫大家惦记了,谢谢大家啊。”
余教授给学生们上完课放学回来,见到余秋,也是点点头,同样一派风轻云淡:“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天亮才到呢。”
余秋保持镇定自若的态度:“昨晚上有车,我就跟着回来了。”
衆人一看父女俩的态度,悬着的心都落回了腔子里头。
就是嘛,小秋大夫跟余教授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是特务呢?瞎说八道要说他们父女俩是坏人的话,那就没得好人咯。
“小秋大夫回来啦?”
王大夫的本家大伯娘匆匆地走进食堂,大老远地就招呼余秋的名字。
她身上还带着孝,连别着的黑布都没有拿掉。
余秋见到人立刻道歉:“对不住啊,大娘,我刚好有事走不开,没有去给大伯上最后一炷香。”
大娘连连摇头,抓着余秋的胳膊认真地强调:“小秋大夫,我一早就说过了,我们对你只有感激,绝对不可能怪你的。你千万不要认什麽鬼罪,没有罪的。我老头子得这个坏病谁都不想,发现就已经晚了,人家开了刀的都没活3个月。我们这麽太太平平地过了9个月,老头子死的时候也没遭什麽罪。我们真的只有谢谢你。”
余秋鼻子发酸,伸出手抱了抱老人,轻声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假如是年轻人,说不定她还会鼓励他们拼一拼。可是老人都已经这麽大了,身体也扛不住啊。
老太太抹眼泪,认真道:“你不要慌,别怕,我们都按了手印的。他们要冤枉你,我们就写万民书,按手印保你。
髒心烂肺的东西,我们生病受苦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好不容易有人来救我们了,他们还要看不顺眼,非得找事情。
县里头不管,我们就找市里头,市里头还不管,我们就找省里头。大不了我再上一趟天.安.门,我就不信主席会看着他派下来的赤脚大夫受罪还不管。他们才是存了坏心思,一心一意破坏格命呢。”
余秋赶紧安慰老人:“管的管的,你看,现在我不就放出来了吗?主席还让我好好工作,给人家开示範刀呢。”
周围人都高兴起来,跟着附和:“就是主席他老人家的心是最亮的。林飚那麽会僞装,不也叫主席扯下了他的画皮,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吗?”
小秋大夫可是主席派给他们的,那不一样。
余秋备受衆人关切,一碗猪肝米线足足吃了半个小时才见底。
这是大师傅特地给她準备的。小秋脸色不好,肯定是营养跟不上,猪肝补血,得多吃点儿猪肝。
余秋一边吃一边笑,还给大家调侃历史上的猪肝疗法。有人凭借这个拿了大奖,因为猪肝里头含有维生素b12,所以对于治疗恶性贫血效果极佳。
大家伙儿愈发高兴,看看这就是人民群衆的智慧呀,别觉得是无稽之谈,用起来就真是效果好。
热热闹闹间,食堂外头响起了争吵声:“哪个说没证据的?这就是最好的人证物证。”
衆人朝食堂外头看,只见一位穿着列宁装的年轻人,手上拖着另一位年轻人,正对着站在他前头的公社民兵队长冷笑:“看见了吗?这可是你们红星公社的人。今年过年的时候就在这医院住的院。本来好好的人,结果做了手术以后怎麽样了?成了太监!”
食堂内外的人都发出了轰然的笑声,大家一个劲儿朝前头挤,想要看清楚那太监的脸。
那被捉着的年轻人窘迫不堪,脑袋恨不得埋在□□里头,却还是叫人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沈顺吗?”立刻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然后冷嘲热讽,“调查组的同志,你们的工作做的可不够细致啊,他不是被治成的太监。他是进医院的时候就是个太监,还是大夫帮他接上去的呢。太监个屁,太监能够站着撒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