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冷笑着看向他,“面相?你有脸么?”
梅制拍拍脸颊,“怎么没有?而且还厚着呢,不信你摸。”
没错,这厮就是个二皮脸,仗着现场人多眼杂,吃定了她不愿横生枝节,尽可以为所欲为,此等行径简直幼稚肤浅。
“你饿了吧,我们找地儿吃一顿。”骆规规打定主意先领他走出是非圈,然后一脚踹他去世界边沿。
梅制哪会不清楚她心中所想,他说:“何必麻烦,就上食堂吃得了,待会儿还得上晚自习,走远了费时间。”
“食堂饭没油水,我想吃点好的。”骆规规拍口袋,“放心,这顿我请。”
梅制斜眼瞄她,“可我都累一整天了实在不想走路,要不你背我。”
浑蛋!骆规规气不打一处来,“不去拉倒,以后永远别再来找我!”
“你威胁我。”梅制无限委屈,可怜兮兮嘟着嘴巴指控。
骆规规恨不能扑上去掐他脖子,恶狠狠的瞪眼,“我就威胁你,咋地?”
梅制立即两手环住她的腰,一边孩子撒娇般抱着她摇晃,一边提高嗓门道:“亲爱的别生气,别生气嘛,以后我都听你的,买好多好吃的给你,今天就去食堂嘛,求求你啦!”
噗!骆规规一口热血来不及喷出,围观群众已动作敏捷的拿起手机记录这“身边发生的故事”,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伴随着挖到八卦的喜悦惊呼,轻而易举将骆规规推入阴暗深渊。
场景切换到学生食堂,梅制挽着骆规规排在人龙中,状似认真的与她讨论今晚吃什么?前后左右的学生表面上保持着沉默,实则内心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绯闻男女主角具象的出现在眼前,这种运气不是随时随地都碰得上的!
感受到空气流转萌动的亢奋因子,骆规规无力扶额,很好,这下跳进十条黄河也别想洗清了。
“规,我要吃炸鸡腿。”梅制望着香喷喷的鸡腿垂涎道。
骆规规撇嘴,“你吃SHI吧。”
梅制又可怜兮兮的低头,两只狼爪蠢蠢欲动,“规,你还想在这儿再晒一次恩爱?”
瞅他一副“不要不要啦”很不好意思的模样,骆规规不禁郁气积胸、两胁胀痛,“今儿你放开肚皮爱吃啥吃啥,管够,行了吧。”
“谢谢亲爱的,你对我真好。”梅制笑眯了眼,亲昵的刮刮她的鼻子。
偷拍的快门声随之一通狂响,骆规规彻底没脾气了,总算明白当年阮玲玉为何留书“人言可畏”后服毒自尽,实在难敌众口铄金。
骆规规扭脸躲开他的爪子,“适可而止点,俗话说泥娃娃也有三分土性子。”
梅制自知该拿捏适度,乖觉的不再骚扰她,打了饭和她走到墙角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骆规规目不斜视盯着餐盘,专心致志的吃饭,梅制来回看了她几眼,终于端正态度,语气严肃道:“还要气很久吗?”
骆规规筷子顿了片刻,“我心胸没你想象的狭窄。”
“我当然知道你心胸有多宽大……别瞪我,我说的就字面上的意思,绝无其他深意。”她可爱的反应令梅制想笑不敢笑,只得憋着平铺直叙道,“像你这种习惯淡淡过日子的人,不发火则已一发火铁定动真格的,如果不给时间让你自己慢慢平息,怒火绝对越撩越旺,这就是我为什么等了几天才来找你的原因。”
骆规规埋头吃饭没支应他,梅制清楚这样表示愿意听下去,便继续说道:“其实这次的事儿我也很生气,气你对我的信任居然如此浅薄,所以那个当下有些口不择言,但一听秘书哥哥说你哭着跑走,我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梅家祖训做为男人害自己女人哭,无论如何就是不对。”
骆规规心底波澜微起,嘴里除了酸楚尝不到任何味道,勉强咽下一口饭菜,抬头默默看着他,梅制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该是多么坚强的人呀,若不是真到了伤心处,你岂肯被人瞧见眼泪?对不起,规。”
骆规规吸吸鼻子,别开视线,试了几次将手抽走,但他握得用力,“你要是还原谅不了,那就揍我吧,像过去那样来个‘五指扇’或是‘长白扇’什么的都可以。”
说着他把脸凑过来,“来,照着肉多皮嫩的地儿使劲儿扇,怎么解气怎么扇。”
骆规规好气又好笑的斜睨他,“你主意大,算盘打得精,给这儿我敢拿你怎么样?早预谋好了吧?梅小制,说你二皮脸都抬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