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朗拍桌而起,“姓梅的,劝你别太嚣张,我急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千万不要再给阿骆伤口上补刀,她要出啥岔子,我绝饶不了你。”
梅制毫无惧色,“我什么不做你又饶过我了吗?这事儿我既然决定做了,断没有半途而废的打算,诚如刚刚我说的,金俊魁千错万错也是规规的亲生父亲,现在他年过半百的人无非求个父女团圆,你好赖还有个妈,规规呢?你想没想过她心底深处或许也希望和寻常人一样,可以跟父亲共享天伦?”
“天伦个屁,金俊魁丧尽天良抛妻弃女,落得今天的下场全是他活该!”
“他是活该,却不代表永远得不到原谅。”梅制言罢起身离开。
“站住,姓梅的!”杨明朗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他。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梅制嘲弄的回眸。
“你故意的吧?你想逼我替你跟阿骆澄清,告诉她泄密者是我对不对?”
梅制甩开他的手,“你没有非去澄清的必要,真的,她不过还在气头上,暂时分辨不清真相,假以时日就能明白过来出卖她的是谁。”
说完梅制拉开门走出去,杨明朗追上去,“别走,听见没有,姓梅的你别走!”
一直等在外面的小兵见两人拉拉扯扯的,赶紧拦下杨明朗,“公司里消停点,仔细叫人瞧了去,明天又是一堆负面新闻。”
“你放开我!”杨明朗眼见梅制越走越远,激动的推搡小兵。
小兵死命摁着他,“你闹够了没有?拜托你正常点行不?刚才你们在屋里说的话我一字不漏都听到了,这次你真做得太过火了。”
杨明朗瞪他,“我过火,姓梅的就不过火?你知道他要去干嘛吗?”
“我认为梅副理也没说错,咱们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不想有爹有妈有个家,哪怕规规的亲爹再不靠谱,现在人家不是有心回来补过了嘛。”
“你是不是喝迷药了?阿骆恨那人恨之入骨,由着姓梅的瞎搅和,你真当要看她气得吐血你才高兴呀?”
小兵却对梅制充满信心,“有梅副理出手,一定没问题的。”
杨明朗拍他后脑勺,“混小子犯浑呢吧!?”
小兵揉着脑壳,“我犯没犯浑无关紧要,重点在你怎么跟规规解释清楚,怎么收拾你惹下的烂摊子。”
杨明朗暴怒的朝天吼一声,烦死了!
梅制重回学校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校园里下课的觅食的人潮汇聚,他不带犹豫的直接走向女生宿舍,引得大批好事者驻足围观,绯闻男主角蛰伏几日终见行动,怎不叫大家心潮澎湃呢?
与此同时骆规规独自一人下楼准备去食堂吃晚饭,连日里同寝室的姐妹们将她视作空气,无声抵制她,就算过去她的存在感一向不强,但却未遭受这般冷遇,她想独立与孤立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尤其在她心力交瘁又面临失恋的时候,朋友一两句嘘寒问暖即使再无关痛痒,也弥足珍贵。
轻轻叹口气,她低头细数脚步,不知不觉踏出宿舍大楼,顿觉周围乌泱泱一片嘈杂,警醒的抬头看,不意外在前方梧桐树下看见了梅制。
梅制一等两人视线相对便露出迷人的笑容,霎时春风暖人间兼吹皱一池春水,旁观的无数少女不禁春心荡漾。
骆规规可不吃他这套,冷若冰霜的走过去,梅制也不在意,兀自与她并肩而行,柔声问道:“去吃饭啊?”
废话!
“我没带饭卡,要不你请我吧。”
做梦!
梅制突然伸手握住骆规规手,身后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骆规规惊怒的挣扎,“松开。”
“不松。”梅制甚至得寸进尺的攀上她肩膀,于是抽气声更大声了。
骆规规推他,“干嘛你,放规矩点。”
“你知道我从不守规矩的,所以安分呆着,不然我不介意表演点限制级的给广大群众过过眼瘾。”梅制轻快的说着威胁的话。
骆规规眼里窜火苗,哑声低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除非你想我想怎么样。”
“无赖,流氓!”
梅制呵呵笑,“不愧是出唱片的人,骂人骂得都像唱歌似的好听,麻烦接着骂。”
骆规规银牙咬碎,“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放心吧,咱俩结束不了,从面相看就是缠缠绵绵至死方休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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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规规脑海里还残留着几天前的清晨,两人抵达零信任的终点,然后背道而驰的情景,倘若那时的他肯回头拉紧她,说一句我们重新开始,或者她马上就妥协了,而不是等到现在满口可笑宿命言论,牵强的说明他们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