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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再气也没有老板火气大,她肯收留我们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为此她很感恩,也很感谢她用拳头打跑想逼她接客的坏人。
其实老板凶归凶还挺任性的,只准她欺负人,不准别人欺负她的人,只要她羽翼下的人就不许他人动,比受警方的保护还安全。
“呋!没志气,我替人占卜一次够你花上十年了,你不用看她脸色。”说这话时,她没想到自己才是没志气的那个,老板一吆喝她就不敢吭气。
又在说大话了。“对了,魔魔姊,你干脆替明光姊算算她的恋爱运,她一直嫌猛男哥太壮了。”
男人要壮才有安全感嘛!明光姊比她还笨。
“喔!败家女呀!她还有男人要真是稀奇,杭先生没近视吧?”他一定要非常努力赚钱才不会被她败光光。
拿出法力较弱的小水晶球,边嘲讽边施放灵力的刑魔魔抚摸水晶球表面,不太专心地吃着东西。
饿了一顿当然要尽快补足体力,趁着小气财神还没回来前尽量囤积脂肪,她是看她离开才偷偷跑回来,不然她可能用一个饭团打发她。
“有看出什么吗?”好像没变化嘛!水晶球还是水晶球。
“急什么,耐心是一种美德,这颗水晶的反应会慢一点……咦!这是什么?怎么一抹黑在扩散……”不太好的预兆。
什么也看不到的雷丝丝死命地瞧着,看能不能瞧出一丝慧根。
“啊!是郁金香。”好清晰的一朵。
“看见郁金香是好事吧!它和玫瑰一样和爱情有关。”前阵子大力促销的紫色郁金香就卖得不错。
“黑色郁金香就让人难过了,在占卜学上它代表死亡。”是每个占卜师不愿见到的东西。
原意是:来自地狱的讯息,也是死前的通知书。
“什么,明光姊会死?!”雷丝丝惊得撞翻一桶牛奶,脸色骇然。
“应该不是,黑色的花办外飘浮着淡淡紫气,正确来说是危险的嫉妒,潜在的危机。”见血即破。
“什么危险的嫉妒?听不懂耶!”学校老师没教,她的国文成绩是六十一分。
刑魔魔擦擦略带污渍的水晶球,涂满紫色系粉彩的眼闪过淡绿。“谁会嫉妒呢?通常爱不到的和被抛弃的最具危险性。”
似懂非懂的雷丝丝茫然地点点头,表示她听懂了一半,另一半仍坠入五里雾中。
谁是爱不到的,谁又是被抛弃的?是男或是女?
啊!!好复杂呀!大人的爱情真像一团雾,她不想了,省得伤脑筋。
脚一踩,叭嗤的声响从脚底传来,她低头一视,脸倏地发白。
完了,她会被老板打死,牛奶一桶七百三十五元,而她刚好踢倒它。
第五章
“她为什么会跟着来?她并非此次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没理由让她上山下海地跟着奔波。”贝巧慧语气不善地问。
她也不想来呀!待在屋里享受凉风是多么舒服的事,看看山、看看海,泡泡温泉小憩一下,滋润滋润暗沉的雪肤。
可是这个女人的口气未免太傲慢了,她是不懂什么叫地基,什么是土质松软度,也看不懂他们手上拿的测量仪器,但还轮不到她表面关心,言语含酸的讽刺她是带不出去见人的门外汉。
哇!她算是什么东西,留学放洋多读两年书了不起喔!好歹她也靠一己之力念完五专,还拿到一张“勤勉向学”的奖状,她凭什么瞧不起她。
虽然这双新鞋咬脚磨破后脚跟,赌着一口气她也要让她好看,让她瞧瞧孤儿可个是好惹的。
只是……
脚好痛喔!八成流血了,盖个镇公所、学校干么要爬上爬下,预定的那块地不是挺好的,近市区,交通便利,附近有座亲子公园,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怀疑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整她,故意东绕西绕好让她吃点苦头。
“是镇长要她暂代秘书一职陪我们四处逛逛,幸福镇的地势她比我们清楚,由她陪同可以省却不少时间。”
不好意思,幸福镇她不熟,她也是近两年才来的外地客,压根没逛过人口不多却腹地辽阔的小山镇,千万别指望她一夜变地头蛇。
大部分时间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明光很少有机会在地面停留,十天、八天的假她只想休息,不会到处溜达,世界各地的风景看都看腻了,谁有闲工夫回头“观光”。
“我们已经有一个镇长秘书了,不需要拖个娇娇女来造成行程上的困扰,我觉得她对勘验工作没什么助益。”只会一再拖延他们的时间。
由加油站员工跳升镇长秘书,薪水没加多少的张志明有些尴尬,新手上路他对镇务不甚拿手,暂时充当地陪累积实务经验。
“但也没什么损失呀!大致上的评估已近尾声,慢慢来不用急于一时。”欲速则不达。
表情为之一冷的贝巧慧不太高兴。“什么叫不用急于一时,政府工程能让你拖宕吗?何况我们还有其他的筹备工作要做。”
识相点就别跟,一点用处也没有。
“工人方面可法会负责,我们有自己培训的建筑工人不怕赶不上进度,至于建材的供需我已经联络合作厂商准备,随时供应我们开工所需。”他不会草率处理。
“建筑草图呢?你想让我们一动土就闹出笑话吗?”她没说她已完成学校平面图,想让他着急一下。
“巧慧,你今天的情绪很不稳,是天气的关系吗?”感觉火气不小,处处刁难。
以往的她不是这样,虽然个性高傲了些,但不至于难相处,在专精领域中表现相当出色,是台湾少数杰出的女建筑师,自律甚严。
可今儿个一出门就不对劲了,从头到尾没见她笑过,板着一张像在生气的脸十分严肃,感觉似乎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想想大概是气候的关系,早上气温低得只有十八度左右,太阳一露面渐渐回暖,瞧她脸上的妆因汗湿而有些脱落,可能是为了骤升十二度的闷热气恼吧!
对感情反应迟顿的杭深青看不出她心情转折,一回身就递水擦汗地照顾她口中的娇娇女,举止轻柔地引人眼红。
“不要转移话题,你要让她跟着我们多久?我们是来工作不是郊游踏青,没法分心多拖着一个人。”她也是女人,难道就不需要细心呵护?
杭深青的差别待遇让她满心不是滋味,胸口发酸地无法理性看待,被忽略的异样感受扎得她心头难受。
“有我看着她不用操心,只是走慢点不会耽误什么,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剩下的路程不长了,当是散散心也不错。
一看他居然在为公所派来的小姐按摩小腿,贝巧慧脑中的一根弦砰地断裂。“你够了没,你当自己是来伺候她的吗?”
他从来就没对她这么好过,只当她是男人一般的工作伙伴,不管她体力上吃不吃得消,从没回过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或是顺手帮她提重物。
其实真正的娇娇女是贝巧慧,她出门一定带一名助理,其工作性质就是帮她拿东西,处理日常琐事,连买瓶矿泉水也要由人代劳。
像现在她的身后就有随行助理为她打伞,欧洲进口的蕾丝洋伞并不实用,遮不住秋老虎的威力,因此她额上的汗不曾停 过。
热会让人心情烦躁,定不下心,再好的风度也会荡然无存。
“你没中暑吧!我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一点有什么不对,她本来就不擅长走山路。”是他假公济私硬向镇长要求的,藉此多和她培养感情。
“什么,女朋友?!”贝巧慧脸色一变地用力瞪他,像是他刚踢了她一脚。
“是呀!我女朋友明光,你也见过她。”在飞机上,当时她比他激动的扬言要提出告诉。
“我什么时候见过她,你换女朋友的事怎么没知会我?”她刻意在“换”这个字加重语气,神情极度不豫。
“嗄!我为什么要知会你?”怔了怔,杭深青的表情充满困惑,不太了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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