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坐在前排阴阳怪气，“换人比换衣服还快，搞不清是谁。”

三人到了陆锦城家里，新家非常敞亮豪华，200 多平。

“陆总，这该不会是你的婚房吧。” 韩九天问。

“哈哈，要不是婚房也不会这么用心装修。”陆锦城回答，瞥了一眼一旁倒水的宋清，她药盒的闹钟响了，吃了一片药。

三人在陆锦城家客厅的大桌上过了一遍法律文件，确定没什么问题，宋清说，“陆总，这几次的咨询费，麻烦你给我一个账号，我们一并转过来。”

Andy 说，“宋清说得对，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陆锦城一直帮我们，不能占用你时间又占了你便宜。”

陆锦城看了一眼宋清，她最近好像面色好了许多，圆润了一点更加俏丽动人，看得人有些心痒难耐。陆锦城心里也好奇，宋清真是忍得住啊，这么久没有鱼水之欢，竟然气色还越来越好了。

陆锦城说，“那行，宋清你等下，我给你讲一下几个汇款细节。咱们都是对公业务，我可以提供发票。”

Andy 和韩九天谈完事就走了，宋清无奈只能坐在客厅的餐桌前等他，独自看着电脑。

陆锦城正好接了一个电话，示意她等一下自己。电话打了快半小时，宋清有点不自在，想离开，正准备给他发个讯息说下次再聊，陆锦城走了出来。

“怎么，要走？” 陆锦城问。

宋清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先忙，我们下次再聊吧。”

陆锦城走到她身后，跟她贴得很近，说话的时候热辣的呼吸扫过她的颈项，他声音有些沙哑，“我忙完了，现在该忙你的事情了。”

宋清头皮发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她连忙往前走了一步，“说正事吧。”

“说完正事，就可以办正事了？” 陆锦城说话故意把“办”拉得很长，拉起她的手，摸索她的指关节。

他熟悉的香味环绕着自己，宋清心里好痒，像蚂蚁在爬，如若没发生之前那些事，两人肯定毫不犹豫滚到一起去了，过去每一次久别重逢都必将干柴烈火。可心里别扭也是真的，理智尚存的宋清决定不要臣服于低级的欲望，冷笑，“在你这婚房里办正事，恐怕是有点晦气吧。”

这话可真酸，陆锦城笑了，宋清你还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到什么时候？你要玩儿，我陪你玩儿。

“别怕，这样更刺激。” 陆锦城笑着说，拿出手机给宋清发了一个邮件，“看一下邮箱，所有的细节都在邮件里。”

宋清看了一眼邮件，随后关掉电脑，有些生气，利落地收拾包准备走人，“挺清楚，那我就不打扰了。”

陆锦城见她着急走也没挽留，只是说，“后天见。”

几天之后，韩九天安排了一个县政府 LP 的拜访，Andy 呆在上海忙别的就没去。

韩九天一大早接上宋清便出发了，眼看着这路线有点不对，宋清有些迷糊了，问，“咱们不是往江苏开么？你这是去哪儿？”

韩九天说，“接陆总啊？”

宋清一脸诧异，“陆锦城？他去做什么？”

韩九天笑着说，“这 LP 是陆总介绍的。他正好也带队，带他们所里年轻的律师去做法援。”

宋清更看不懂了，问，“法援？从没见他参加过这种活动。还有，他们所里的活动，干嘛要你接？”

韩九天只顾开车，匆忙回答，“他们所里的车直接要开到乡里去，陆总跟我们先去见县里的领导，聊聊募资的事情。”

没多一会儿，就到了陆锦城小区家门口。陆锦城和苏锦都在门口等，一起上了韩九天的车。

韩九天客套地问，“这位是？”

陆锦城接过话，“我们所里新加入的高级律师，苏锦。她早上起晚了没赶上公司班车，就只能跟我走了。”

这话显然就是说给宋清听的，刻意得很，宋清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却被韩九天看见了，问，“什么开心事，宋清笑什么？”

宋清没想到会被看见，一下子耳根红了，赶紧搪塞，“开你的车，看我干什么。”

苏锦倒是接过话，“宋清好啊，又见面了，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

宋清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想了想又转过头礼貌回应，“本来就是小毛病，早好了，多谢关心。”

一路上陆锦城都在跟他们聊天，宋清觉得心烦，赶紧戴上耳机靠在一旁睡觉。颠颠簸簸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在县政府门口，正好律所的班车也停在这里休息，陆锦城问苏锦，语气温柔，“他们也在这里呢，等下你跟他们先过去？我忙完这边来找你们。”

宋清正在前座检查带来的文件，苏锦偷瞄一眼前排低着头的宋清，抿嘴一笑，说：“我想跟着你。”

陆锦城看她一眼，会了意低笑一声，说，“那行吧。”

宋清面无表情收拾了文件赶紧下了车。

接待的领导县发改委张主任跟陆锦城是旧相识，把几人带进了会议室。那领导说起了他们也准备搞个产业基金，规划发展ᴶˢᴳ一下当地的生物医药产业。

张主任客气，说，“我跟锦城是老熟人，他知道我们最近在忙这个事儿，就说起了你们。我听过宋清的名字，知道你们在这方面专业，赶紧约着你们见见面。”

陆锦城也接话，“可不是，宋清和九天他们一直在外忙着募资，刚回上海我就给他们逮过来了。”

宋清把准备的资料发给会议室里的领导，也没什么闲话，准备直接开始。韩九天拍拍她的手，小声说，“别着急，先寒暄一会儿，拜拜山头。”

宋清立马会了意，跟他递了个眼色，“你来暖暖场。”

韩九天又看了眼陆锦城，陆锦城自然懂得，开了口，“各位领导可能没见过九天？要说管产业基金，九天可是真刀真枪干过的人，他在好几个地方班子都干过。”

韩九天瞬即接过话茬，把过往的经历和有过关系的领导关系都顺势捋了一遍。

在坐领导也来了兴趣，问起，“九天能介绍一下你在 F 市做的那个项目么？这今年大家都说他们模式好，我们也在学习。”

宋清赶紧把幻灯片放到那一页，韩九天就着内容开始讲。

第一次见面只是暖暖场互相认识一下，聊了两个多小时已经过了饭点儿，张主任看了看时间，赶紧说，“咱们先简单吃个饭，下午我还是想带着宋清和九天去镇上的企业里看看。我们这里还是有些产业基础的，你们实地考察一下，对我们的诉求也更了解。”

陆锦城笑着说，“正好我们所里那群小年轻要去乡里做法援，咱们干脆一起先去镇上吃饭吧，人多热闹。”

张主任难得逮着个机会跟陆锦城叙叙旧，马上派人安排了位置，补充一句，“宋清、九天，要是后面没安排，今晚就住在镇上？时间充裕一点。”

韩九天自然懂了，这就是要喝酒的意思，赶紧应承下来，“我们原本就是排的两天，时间充裕的。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午饭安排在一个酒楼的包间。

宋清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张主任的秘书压低声音在边上打电话，声音很小，好像跟陆锦城有关，

“晚上好好安排，各种样子的都找几个，总听说他花，也不知道好什么口味。”

宋清也见过不少这种场面，可不免还是有些厌烦，赶紧加快步伐进了包间。陆锦城和张主任正勾肩搭背窃窃私语，宋清看了一眼旁边的韩九天，韩九天只是自顾自吃菜，回看她一眼，意思是什么都别多问。

一旁的苏锦倒是坐得住，气定神闲，婀娜的身子一扭，饱满的臀部坐到位置上，正好在宋清旁边，她主动起了话头，“宋清最近跟齐医生还好？”

宋清完全没预料到她会问这个，两个人放在一起问候，多了很多暧昧的意思。她低头喝水的间隙余光瞄了一眼陆锦城，然后浅笑回答，“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