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委屈地看着陆锦城，陆锦城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卢卡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宋清呛得满脸通红，不停喝水，齐铭月在一旁说，“没事儿吧，辣椒呛着应该很不好受。”

宋清摇摇头，“没事，冲了一下好多了。”

陆锦城还是没说话，倒了一杯饮料递给宋清。

齐铭月看着饭桌气氛有点怪，想开启话题，问，“Owen 跟宋清是老朋友了？之前怎么认识的？”

陆锦城看了一眼旁边低头吃饭的宋清，知道她没打算接话，自己在饭局上替宋清解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上。语气轻松，说，“都在创投圈子里晃悠，有工作上的交集。”

卢卡斯抬头，好奇地问，“Owen 你是做什么的？”

陆锦城笑着说，“我是律师。”

“律师，是做什么的？” 卢卡斯好奇地问。

“律师就是帮着好人打坏人的。” 陆锦城解释到。

“你是刑辩律师？” 齐铭月问。

“不是，我基本只做非诉。主要做一些企业投并购或者 IPO 之类的业务。” 陆锦城说。

齐铭月点点头，问，“怎么选的这个方向？”

陆锦城笑着说，“从小家里做生意，喜欢跟商业近一点的东西。另外，也确实比较喜欢挣钱。”

齐铭月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陆锦城问，“齐医生是什么方向的？”

齐铭月回答，“皮肤科，专攻烧伤修复的。”

“HMJ 也有这个科？” 陆锦城问，HMJ 是齐铭月所在的高端私立医院。

“有，不过病人不多。所以大多数时候，要去公立医院坐诊。”齐铭月解释。

“那怎么不索性去公立医院？” 陆锦城问。

齐铭月看了一眼陆锦城，笑了笑说，“不瞒你说，待遇更好，时间更灵活，更重要是，医患关系相对融洽，看病的都是你们这些高知高收入人群。”

陆锦城回应到，“可以理解。” 他看向一旁的宋清，宋清低着头没有说话。这话一说，陆锦城一晚上悬着的心就算是落地了，他跟季重楼虽然气质那么相似，但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人，宋清是不会喜欢他的。自从知道了宋清对季重楼念念不忘，陆锦城也花了一番心思“尽调”这个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陆锦城心里清楚，宋清到底爱他什么，宋清对季重楼的爱里，很大程度是崇拜和志同道合的信仰，如若他仅仅是一个优秀但“精致利己”的人，宋清不可能对他爱得如此之深。

齐铭月见宋清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特意问她，“宋清之前投的项目里，有这个方向的么？”

宋清点头，“几年前有类似的，两个研究再生干细胞的博士搞的。”

“国内的项目？该不会是季重楼的项目吧？” 齐铭月问。

宋清和陆锦城都看向齐铭月，陆锦城问，“你认识季重楼？”

齐铭月没注意到宋清眼里的变化，语气轻松，“在美国的时候合作过。”

宋清也不打算多参与这个话题，沉默不言，给旁边的卢卡斯夹了一碗菜。

也不知道陆锦城是故意还是无心，继续这个话题，“季重楼太太徐博士的创业项目也是宋清投的，你知道么？”

齐铭月看了眼宋清，也没多想，回答，“这也太巧了，圈子真是小。徐兰竹和杨菁菁跟我是校友，他们小几届。徐兰竹可是有名的才女，他们俩很般配。”

陆锦城余光瞄着宋清，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又继续问，“两个人你都认识，他们婚礼你参加了么？”

齐铭月摇头，“他们应该没办正式的婚礼，这几年疫情比较反复，加上听说季重楼母亲去世不久，家里有传统，几年之内都不能办喜事。”

宋清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碗，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齐铭月侧过脸看他，问，“你指什么？”

“他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宋清问。

“应该就疫情刚开始前后吧。我听兰竹说季重楼母亲ᴶˢᴳ生前一直遗憾没看到季重楼成家，后来两个人没交往多久，兰竹主动提的要结婚，算是帮着了他母亲一个心愿。”齐铭月回忆说。

宋清咬着下唇，心里翻江倒海，不知如何是好。

陆锦城看出宋清有了异样，插过话题，“今天也没见宋清多吃，以前不是一吃火锅就控制不住，每次都把自己撑得难受。”

宋清抬眸看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就有几分暧昧了，冷冷地回答，“暴饮暴食不好。”

“我之前说你你怎么不听？医生说话才有用是吧。” 陆锦城故意开玩笑说。

齐铭月回过头，笑脸温柔地看着宋清，“宋清最近在刻意调整饮食，按时按点吃饭，调整得挺好的。”

宋清点头，“多亏齐医生监督。”

陆锦城在一旁低头一笑，心里想，“宋清，你故意气我是吧，幼不幼稚。”

陆锦城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宋清，她最近确实气色好了不少，也不像之前那样干瘦，身上脸上都长了一点肉，愈发白嫩细滑。“她能恢复一点，也是好的。” 陆锦城心想。

饭后几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其实主要是陆锦城跟齐铭月在聊美国政治，谈及民权，谈及堕胎法案。

陆锦城聊起其中的审理细节，从法律程序上是如何运作的。齐铭月则更关注女性的生育自由权。不过这两个人显然都是自由派观点，到最后只剩对保守派的抨击。

陆锦城提起那天一起吃饭的苏锦，“那天一起吃饭的苏锦，她之前在美国做人权律师，对最近的保守党得势很不满，就回国来发展了。没想到，回来之后更多东西不满。”

齐铭月笑着说，“完全可以理解。我们回来之后也很不适应。”

宋清竖着耳朵在听两人的对话，一边陪着卢卡斯在一旁写作业，卢卡斯小声问宋清，“宋清，你跟 Owen 吵架了？”

宋清摇头，“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卢卡斯示意宋清把头靠近自己，小声说，“Owen 说你在生他的气，都不理他了。”

宋清咬着嘴唇，摸了摸卢卡斯的头，“我没有不理他。卢卡斯别乱想。”

卢卡斯说，“宋清，他们俩好像都很喜欢你，你更喜欢谁？”

宋清一脸无奈，“卢卡斯，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先乖乖写作业吧，以后再说。”

晚上快 8 点，陆锦城说晚上还约了人谈事情要先离开，宋清也趁机跟他们告别准备回家。

陆锦城在门口等电梯，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开门的宋清，“看你最近状态好多了？”

宋清正准备进门，也看向他，“还可以。”

电梯到了，陆锦城也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第50章 51 暗生情愫

接下来几周，宋清好像情绪和身体都有了一些好转，她又投入了高频出差的工作。三人见面时，Andy 说起，“宋清最近状态很不错啊，脸色好了很多。怎么调理的？”

宋清搂着 Andy 的肩膀，说，“多运动，果真有帮助。”

结束这个行程, 第三方托管手续已经办完，还有一些细节的法律条款他们约了陆锦城想请教一下。

陆锦城的新家最近好像在装修，正好邀请他们三人到家里来做客。新家在浦东，比原来的家偏远一些，不过是个顶楼大跃层。

去的路上宋清提议说，“陆总新家我们三个去怪怪的，咱们不然还是约在他办公室见吧。”

韩九天说，“有啥奇怪的。正好去看看陆总的大豪宅。”

Andy 应和，“陆锦城这是不是准备结婚的新房啊，听说亲自搞装修，花了些心思的。”

韩九天笑，“很有可能，陆锦城也 36 了，条件这么好，也该稳定下来了。”

Andy 问，“宋清你不是跟他挺熟么，有听过他女朋友什么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