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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来了(嚣霸男子之四)(12)



快,快,快,快点儿毁尸灭迹呀。

怪哉,将他安顿在地板上时,他脑袋上经过包扎的伤口已经有点收干血迹了呀;甚至,她替他拭干胸膛的水渍时也没瞧见那儿有红色的痕迹……看来,那血真是她滴下来的,而且,八成是自她的鼻管流出来的。

真是见鬼了,不过是一番好意的替他拭干身子,半湿的棉布擦呀擦的就擦到了……不,还擦呢,光只是瞧见了阿琅的那话儿,她就流鼻血了。

有没有搞错?她沈桐竟因为瞧见了汉子的裸身而流鼻血?!

可是,能怪她的失态吗?

以前看的都是小娃儿的五短身材,别说是心猿意马了,连眼睫都不曾被吓得眨巴个一下。方才,她只不过是漫不经心且快速的瞥上一眼,猛然袭上心口的悸动强得让她几乎快站不住脚。

呵,呵呵,原来,身上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大男人就长得这副样呀!

“是我的血呀?”

“要……要不是谁的血?我的身上除了瘀伤,可没地方流血呀,哪像你呀,像个娘儿们般脆弱。”托他之福,平心而论,他真的是毫无私心的护着她,自遇上他以来,她不再大伤小伤不断。

当然,鼻孔例外!

“对了,我被藏在水里的石块砸到了头。”难怪脑袋会晕成这样,气息调理了半晌,还虚脱不已。

但,他有流这么多血吗?

“可不是吗。”她附和着,但天地良心,谁知道他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只知道,他身上带了伤,而她,急得一心只想跟他……生死与共。

刹那间,她惊异的眸子僵直的瞪着他安然闭上眼的脸庞,轻喘起气来。

原以为只纯粹是想赖上他的陪伴、由得他照料她一辈子,可原来她安的是能跟他——生——死——与——共——呀!

第五章

虽破旧但尚堪利用的大木盆里倒满热气腾腾的清水,长中披在盆沿;沈桐眸神漾笑,一踏进房,随意伸脚踢上木门,清脆的嗓门扬起。

“洗澡喽。”她抖了抖刚自外头收回来的干爽衣裳,目光一闪,笑容未敛的移脚踩死一只不长眼睛闯进来搅和的大蟑螂。

久无人迹的破屋舍,小虫小蚁特别多。

“小桐,辛苦你了。”抚着狠狠抽痛的头,于应琅吁笑着移身走向她。

待完全清醒后,一一审视,这才发现他身上当真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脑袋被撞出了个大洞,光只是提桶水,就教他咬牙吸气虚脱不已。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可大了,像是非得将他折腾上一、两天才算够本,让他成了个彻底的废物。

这两天,真的是多亏了相当能吃苦耐劳的小桐。

“又来了,就跟你说过不必这么客气嘛。”虽知道他个性使然,凡事客气惯了,但她就是听得不顺耳,仿佛一开口就将她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赶快脱衣裳吧。”

见她一脸的汗水淋漓,他忽地起了犹豫。

“你累了一天,先洗吧。”相处了这许多天,知道她爱上了干净,现下满身脏污,铁定难受的很。

“不急,我还不急,还是你先洗吧。”见他似有抗辩,沈桐耸耸肩。“待会儿等等你洗完澡,我一定又是一身的湿汗,所以还不如你先洗。”

“麻烦你了。”

“不不不,怎么会是麻烦呢,一点也不麻烦。”若不是担心他瞧出什么,她差点就眉开眼笑了起来。

麻烦?说什么笑话呀,自遇见他后,她几乎像是鸿福齐天,凡事都有阿琅在扛着,她当然爱死了能有机会报答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供吃供住,唯一遗憾与不舍的是,这个机会是他差点没命换来的。

“过两天,咱们应该就可以下山了。”其实,真要勉强下山他也撑得过去,只是,小桐坚决反对伤重未愈的他冒险行动,他也不愿让小桐再多劳累,于是就这么搁下了行程。

“那种琐事到时再说啦,水快凉了。”她催着他。

“嗯。”

不疑有他,于应琅侧过身,坦荡荡的轻解罗衫。

一旁,沈桐的菱唇悄悄勾出一抹贼笑,兴致勃勃地当起他的帮手,眼也不眨的为他卸衫、脱裤,自动自发的帮尽了身手迟缓的他所有的忙,只偶尔,她会漫不经心的吸吸不知怎地突然泛起湿濡的鼻心。

“你着凉了?”打稍早起,他就听见了她猛吸鼻子的声响。

“啥?”

“你着凉了?”他再问。

“没有呀。”

“那好端端的,为什么流起鼻水”没吵没闹,小桐应该不会是在偷哭才是。

“啥?呀,鼻水呀”不以为意的举起袖,她随意拭了拭,又狠狠的朝鼻心吸回未拭净的液体。“大概是吸进了冷风,没什么大碍。”连看都不必看,她早知道流下人中的是啥玩意儿。

阿琅以为她流鼻水了,哈,她会无缘无故流鼻水才怪,压根是又流鼻血了。

天晓得她竟这么孬,前一天,她的鼻血只有在目睹实物才会流几滴意思意思,可过了一夜后,更惨了,血管像随时都在加温,偶尔,只要她心思歪了几寸,气血翻腾的情绪马上挟带着鲜血扑鼻而下。

待在阿琅身边,她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玩完了自己的小命。

都已经流鼻水了,还说没什么大碍……咦?”光裸的身子轻旋,瞟到她脸上的红彩,于应琅微微瞠目。

“你看什么?”了悟到他的目光所在,沈桐咧嘴干笑。“大概是天热,肝火上,今儿个鼻血老是流个不停。”

“怎么不早说。”他的心口起了自责。“别忙着我的事了,你快些去躺着休息。”

都怪他的体能不济事,这两天的粗活全让小桐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肩扛下了。

“不过是几滴鼻血,又不会死人。”心知肚明之所以会流鼻血的真相,听出他口气中的自责,她不自觉地眼露赧然,胡乱挥了挥手。“别老挂念着我,倒是你,衣服都脱光光了还不快洗,想再添个病痛在身呀?”

讨厌,心里一再的告诉自己要君子一点,别老想将眼光往下移,可偏偏又……想着想着,她飞快的瞥了那儿一眼,鼻管的又泛起了湿濡的凉意……咳咳,当真觉得头晕眼花了。

自相伴而行后,爽拓的阿琅纵使对她的行径心生疑惑,却从没开口质问过,善解人意的任由神秘兮兮的她遮东掩西;他虽不以为意,可她却不同了,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由得对他起了“图谋不轨”的居心,呵呵,若阿琅知情,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引狼入室”?!

“可是你……”

“你不是曾夸我长得一脸福泰吗?瞧,我又肥又壮、禁得起煎、禁得起熬,不碍事啦。”不假思索的伸手推了推他光裸的胸膛,掌下传递的温热触感教她的心猛然一颤。“现在是你的身子比我虚弱耶,真要担心,也该担心你自己吧?”

小桐说的是实情,可问题是,他的心难安呀。

“我真的没事。”见他神情忧虑难安,她的心情大好。“看,鼻血擦一擦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唉,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心中喟叹着,轻拧眉,于应琅随手拉起她手中的棉巾,倾身上前,仔细的替她拭去鼻下人中的两道血痕。

见她撇开脸,他唤道:“等等,还没擦干净。”

“谢啦。”抢过他手中的棉巾,沈桐兴致勃勃的示意着。“快进盆里去吧,我替你擦背。”

依言背过身,耳畔听她唏唏嗦嗦的传出声响,他忽然言道:“小桐,你也脱了衣裳进来吧。”

闻言。她的手僵在半空。

“你说什么?”

“干脆咱们一块儿洗,免得待会儿水都凉了。”

喝,与阿琅共浴?妈呀,这还得了呀!

“不行!”想也不想,她脱口便否决了他的好意。

对着他光裸裸的身体猛流鼻血是一回事,但,在事态未明之前就这么大刺刺的跟他一块儿跳进浴盆洗鸳鸯浴?哈,那可就万万使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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