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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硬上弓(嚣霸男子之一)(21)



“小小?”

是诸葛的声音,还有,凉咻咻的寒风……她突然觉得 冷,身子不自觉的竟打起了哆了,甚至,她感觉到四肢百骸 都扯着热烫的刺痛,这是不是代表,她还没到阎罗老爷殿前 跪拜领罪?

“小小?”诸葛的声音传来。

没错,她仍然赖活在这个世界上,呜……好感激老天爷 的宽宏大量。

“小小?”

“我在这里啦O”有气无力的咕哝着,她抚了抚脸;天 哪,病死人了。

“你……咳咳……你还好吧?”喊了半天没听到人应,他 急得脸都成黑炭了。

“一时之间大概还不至于一命呜乎吧。”细喘数秒,涂估笙担心的仰头寻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诸葛。“你呢?”他 在哪儿?怎么没看见人?

“大概又可以再活个几十年。” 他嘲讽道。“你伤到哪 里?”

“我的脚扭到了。”

“爬得起来吗?”

她郁卒的叹了叹,有点患哭了。“满难的。除了脚扭肿 了,我的右侧腰上还有根尖锐的树枝戳着,而且刺得挺深 的,我拔不出来,又怕拼了老命拔出来会血流不止,所以, 别指望我了。”一口气讲完伤势,她喘了好一会儿。“你呢?”

“头上湿湿的,脑袋又晕晕的眼冒金星,八成跌破了头, 不过手倒还好,但左脚被卡在上缝里,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那也别想指望你了?”

“再等个几年吧。”诸葛忍住痛苦笑,“看我能不能突然左脚萎缩,那时候应该就比较容易抽出来。”

涂佑笙不禁失望地说:“唉,这下子惨了。”

“是呀。

“你究竟跌到哪儿去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有点心慌而蠢蠢欲动。

“就在你前头。”听到碎石轻响,他幽幽出声制止她的蠢动。“别瞎忙了,多留点体力吧。”

“嗅,你会离我很远吗?”

“不会吧。”依两人虽气弱却依然可以清楚听到对方所说的话来研判,距离应该不超过三尺。

突然,涂佑笙幽幽地叹起气来,“对不起。”

“好端端的,你干么跟我对不起?”痛呀,痛得他必须咬牙说出这个疑惑。

“如果不是因为我死拖着你,你也不会被流放在这个年代;如果不是因为要救我,你也不会跌下来……”愈说她愈觉得生机渺茫,忍不住地,便眼泪汪汪了起来。“是我害你送命的。”

无论如何,她难辞其咎呀。

诸葛安慰她说:“别说得像是已经要生离死别了。”

“不是吗?”虽然现下看来,活命的机会的确是不怎么大,可是,你也别太快灰心,就算会被晒死,也好夕可以再撑个一、两天哪。”眨了眨眼,忽然,诸葛用破锣嗓子轻呼。“咦,那不是阿默吗?”

“哪里?”

“就在我身前不远处,”他忽地哺哺低话。“瞧它奔得这般快速……最好是阿默。”否则,他想再多活个几十年的愿望八成要提早破灭了。

“阿默?”知道它不太理会她跟拓跋桌以外的人,涂佑笙强提着口气,扬声轻唤。

不一会儿,有个黑影罩上了目眩眼花的她。

“阿默!”她激动了起来。

果然是它!

俯下脸,疾驰而至的阿默在涂佑笙周身嗅了嗅,忽地扑上了她的身,强叼起她胸口的在襟,低敛着阴沉沉的狼眼,默默的扯呀扯着。

“阿默,你是要我爬到你的背上?”见它像是听得懂她的话地松开狼口,用鼻嘴朝她大腿顶呀顶的,她伸舌润了润干涸的唇。”有没有搞错?那会要了你的命耶。”她略带犹豫。

纵使自己看来算得上苗条,但磅一磅秤,还是有近五十公斤的体重呢,阿默它再怎么粗勇,也顶多是比她重上一些,能承受得了她的体重吗?

她不想又再拖累一条亡魂!

阿默湿濡的狼鼻贴近她的颊,喷出细碎热气,呜咽几声,见她不动,又继续它先前的动作。

“阿默?唉,好好好,我试试,我试试就是了,你别太用力啦。”涂佑笙奄奄一息地数落着,紧咬牙根,她使劲了力气配合阿默的动作,一、二、三努力的挣扎着像离了身般的疲累四肢,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呻吟着,她累了,微晃若手,示意阿默也别白费力气了。

动作轻微,于事无补;动作过于激烈,腰间的树枝就会随着身体的椰移胡乱刺呀刺的,痛得她哇哇叫。

呜……眼睛酸酸涩涩的,她知道泪水已经淹满了发红的眼眶。唉,她这是招谁意谁呀?莫怪古人有云,非礼勿视呀,瞧,这会儿不就是遭到现世报了。嗟,何苦来哉哪,早知道就别留在那儿……想到这,她的心又打了个结。

老天爷为什么要惩罚她呢?她根本世没瞧见寒契那莽夫的成人秀呀?况且,苦她命中注定真得瞧见个棵男,她还宁愿瞧见的身子是拓跋录,而非寒契呀!

低嚎声,阿默拿双指责的狼眼瞪着又打算瘫回去的她。

狼嚎唤回了她又逐渐分心的思绪,低吁了吁,她满脸遗憾的任由全身再度瘫回泥地上,斜视着重新迎上身的那双森利狼眼,苦笑迭迭。

“对不起,我也很想争气一点,可是,实在是力不从心呀。”直到今天,她才真的是打心底感谢着阿默这些日子来亦步亦趋的随行保护。

于应琅说的没错,阿默他真的是颇有灵性呢。

“呜……呜……”略显焦躁的它又用狼鼻子在她的手背上蹭呀蹭。

“算啦,你别白费力气了。”

似乎是将她的放弃听进了耳,阿默猛抬眼,阴沉沉的狼眼中仿佛门过一丝计谋,忽旋身,它像来时那般,急呼呼的疾奔而去。

苦哈哈的望着它的背影,涂佑笙干瞪着眼,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没良心的阿默,她只不过是劝它别自费力气,可没要它滚呀,瞧他逃成那样?呵,才刚夸赞它有灵性哩,谁知道真遇着了死到临头的关卡,他竟然不肯留下来陪陪她、送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小小?”诸葛听到她啼啼唆唆的声响,偏又瞧不出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他忍不住开口探问。

“嗯……呢……我说……诸葛呀……”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凭着敏锐的第六感,他几乎可以断定方才那阵渐行渐远的声响是阿默弃他们而去的证据。

真可悲,连向来忠心耿耿的阿默都弃守了。

“没事!你别紧张。”想苦中作乐个几句,涂佑笙却突然发觉喉咙梗着。“咳咳,没什么事情发生,充其量,也不会比刚刚更坏了。”

仰视上空,诸葛仿佛看见一大国闪着雷电的乌云飘到他的上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开始等死吧!”她已经完全死了心。

@@@

拓跋录满身是汗。

每天练剑一、两个时辰是他多年来的习惯。除了……那段曾经心如死水般沉寂的日子。

但如今小小又回到了他的身边,黯然神伤了多时的日子,又开始洋溢着热腾腾的生命气息。

“阿默?”停住手中挥舞的剑,他微敛起气息,屏息静听。

似乎,阿默的喷气声就在附近。

“呜。”他拼命飞驰,一见到主人果真在老地方炼剑,尽管已经跑得喘兮兮的,仍顾不得先哈上几口气赎命的跑至他身边。

“怎么啦,为什么不陪在……”话僵在齿缝,只是瞬间,拓跋录的神情已完全冷然。“小小出事了?”他锋利的森冷凝眸瞧清了黏沾在阿默颈背毛发上的浓液不是泥巴,而是骇人心目的血。

像是会意他的话,阿默仰天啸发出悲呜。

“她在哪里?”似在瞬间沉下了冰寒的深水,他浑身起了冷颤。

轻嚎着,它未及停歇半秒,忙转身迎向来路,又奔回出事现场。

几个大步冲向爱马,飞身一跃,拓跋录敏捷的拉扯缰绳,追向它急驰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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