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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蓦然扣住了她揉鼻子的那只手,她一愣,抬眸看着他,他脸上的神情很严肃,眼里却让她看不清。
「你老实说,你想要我离开吗?」或许她嘴上虽骂咧咧,可心里其实有想要跟温新白复合之意,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个小阳……
丁沐儿很想搥自己的心肝。
这人……她若想他走,还专程买他的床做什么?在他眼里,她就那么没眼光吗?他认为她会想跟温新白那种家伙复合,然后当温新白的小三?
「怎么?你想离开吗?」她慢条斯理的哼问。
活该他让自己的问题给困住,谁让他要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来。
阿信脸一僵。「我……我还没恢复记忆,无法离开。」就算恢复了,他也不想离开……
「那不就行了。」丁沐儿往旁边一闪,让自己离开那堵令她脸红心跳的肉墙,这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快点去劈柴吧你!劈好柴把房间收拾收拾,床应该快送来啦,我去做饭,你收拾好房间就去叫小阳一块来吃早饭,今天还有得忙哩,要去摘皂角荚,还要找石块……」
她蓦地住了口,因为小阳不知何时起床的,竟站在门槛里,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却不敢哭出声音,眼里满是怯怕神色。
丁沐儿暗暗道了声糟,小阳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她是打从心里唾弃温新白没错,可他毕竟是小阳的爹,就不知道小阳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朝小阳一笑。「小阳,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都没喊娘呢?是不是肚子饿了?娘这就去做饭,很快能吃饭了……」
小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母亲……不要让父亲把孩儿带走,孩儿不想走,孩儿想留在这里,想跟母亲和信叔一块儿生活,孩儿……喜欢这里,不想离开……」
丁沐儿倒抽了一口气,小阳这是听见温新白威胁说永远不让她看孩子的话了?
该死的温新白,信口雌黄也该有个限度,威胁不让他们母子相见算什么男人,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离了母亲就是地狱……算了,跟他置气是浪费自己精神,他本来就不是人,只是渣渣儿!
「可以吗母亲?」小阳当真是怕极了自己会被父亲带走,当下怯怯地道:「求求您了,孩儿日后定会更加努力读书,绝对不会让母亲操心……」
丁沐儿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才能安抚那颗不安的小小心灵,有位老兄却一个箭步抱起了小阳,将那瘦小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
「小阳别怕!除非你愿意,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带走。」
小阳适才本不敢哭的,这会儿伏在阿信的肩头,紧紧搂着他的颈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信叔……」
丁沐儿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们这一大一小真情流露,阿信这样子,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他是小阳的亲爹。
平常看他待小阳不冷不热的,原来感情全藏在心底啊,也不枉小阳天天跟前跟后、一口一个信叔了。
两个月过去,温新白没敢再来找麻烦,而丁沐儿几乎将木绵山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了可用之材。
原主的积蓄大半给温家那白眼狼三人组给带走了,留下的积蓄并不多,是以她每日要做吃食去卖维持家计,又要去山里找石块,回来还得整理家务、养鸡养鸭种菜,时不时还要去下田,真是铁打的身子也快撑不住了,幸而卖肥皂攒下的银两可以撑一阵子,且皇天不负苦心人,可总算让她找到可能适用的石块。
这段时间阿信的记忆自然是还没有恢复,但他也不是全无用处,每天他们三人都一块儿进山去找石块,石块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篓子都是他背的,不然估计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可用的石块。
只是找到归找到,那只是她觉得很像而已,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要等烧出来,看了品质才知道。
如今时序都进入八月末了,入冬之前,她能有钱盖瓦房吗?家里现在可是连个炕都没有,比较值钱的被子冬衣都被温家母子搜刮走了,她还要买棉花做被子,也要添冬衣,过冬的粮食也得打点起来,唉,古代居,大不易啊。
早晨的炊烟正随风飘扬,丁沐儿也起床洗漱过了。
这一日她照例起床后要去院子里摘菜,却见阿信今天没坐在廊下看山了,竟然光着上身在练拳?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他身上,他的拳法是如此的流畅,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肌肉,那线条,根本是猛男一枚啊……
看看,她这是良家妇女该有的反应吗?竟然不捂着眼尖叫着逃开,还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他会打拳?是想起什么了吗?
她半声不出的站在廊下看他打完拳,没心情欣赏他的美色了,心里沉甸甸的。
阿信收了拳,正用布巾擦着汗,转过身,这才发现丁沐儿的存在。「你在那里做什么?」
不是说找到的石块可能堪用吗?她这一大早是在闷闷不乐什么?
「你怎么会打拳?」丁沐儿不擅长打太极,干脆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什么都没想起。」阿信淡淡地道:「在房里看到一本拳书,想着哪日若有机会跟李猛进山打猎,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于是就练练上面的招式,没想到挺容易的,练着便上手了。」
丁沐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练拳哪有那么容易,他一定是有功夫底子,那日晴娘为他诊治把脉时曾说过,他内息与常人不同,可能有内功,不过功夫到什么程度,晴娘看不出来。
「我练成了,打算教小阳打拳。」阿信自顾自的说下去,「一来,习武可强身,二来,你们孤儿寡母的,将来我走了,若那姓温的再上门找麻烦,小阳也可以保护你。」
丁沐儿心里一紧。
不知怎么搞的,那句「将来我走了」,特别不顺耳,可她也明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若找回记忆,迟早要离开,他的家人如今不知在哪里正焦急的在寻他呢……
她心中万千滋味流转,冲口而出,「小阳才四岁,指望他保护,我不如再找个人嫁。」
阿信突然古古怪怪的看着她。「你想嫁人?」
丁沐儿撇嘴道:「我还年轻,难道要一辈子一个人?」
她是没有古人从一而终的保守观念,但也没有那么想找个男人过日子,是他先提起要走的,不然她也不会说什么嫁人……
「你想找什么样的人?」阿信纹丝不动。「这次可要睁大眼睛好好找,不要再所托非人。」
丁沐儿的心底不自觉地溢出一股子酸味,呛得她闷闷的极为难受,她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不是所托非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等你找回记忆,你就要离开了不是吗?」
阿信直直的盯着她,「如果你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
「话说得太早了。」丁沐儿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有些不善,「如果找回了记忆,却不是你能不走的情况呢?」
也就是说,如果他有妻有子有家庭,难道他能留下来?这可能性很大,只是她不想亲口点破罢了,他自己难道就没想过实际可能的情况吗?还对她乱许承诺,殊不知,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样。」他深深地望着她。「只要你不要我走,我就不走。」
丁沐儿的心顿时剧烈狂跳,这话十足就是告白,可他是在向她告白吗?「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负责张罗你一辈子吗?」
「你不能吗?」他看着她,黑眸熠熠生辉。
丁沐儿心想,他真行啊!来个不答反问。
这算什么?他就不能干脆一点说清楚讲明白吗?非要她先说不想要他走吗?
她很是破坏气氛的啐了一口。「你想得倒美,我一个女人家,为什么要养你一辈子啊?你想走就走吧!本姑娘不会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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